正文

第49节:环球之旅(13)

我亲爱的小王子们 作者:(美)康纳·葛瑞南


电话的另一端传来无人接听的滴滴声,纽拉吉的爸爸挂上电话,又仔细检查了一下电话号码。没错,就是这个号,旁边还写着那个人的名字呢:高卡。他重拨了一遍,还是没有人接。永远都没有人接电话。他手里拿着的是个假电话号码,而他的孩子不见了,消失在几百里外加德满都的喧嚣中。纽拉吉的爸爸挂上电话,重新起程,步行几天回到村子里。他要告诉妻子,告诉孩子的妈妈,他们的儿子不见了。

我和法理德一声不响,凝神倾听着纽拉吉妈妈的讲述。小王子儿童之家根本就不是一所孤儿院。这些孩子们的父母亲还都健在,而且,其中的一位奇迹般地找到了我们。

纽拉吉的妈妈那天是从加德满都的林路走过来的。她现在住在那里。就因为这个人贩子,他们变得一无所有,别无选择,只好到加德满都来找工作。听她描述她的住处,我知道,从那走到我常去练习攀岩的地方只有几分钟的路程。那是个极其贫困的地区,每次我坐公共汽车路过的时候都会想,到底什么样的人能在这种地方住下去呢?纽拉吉的妈妈租住在一间小棚屋里,房东太太在附近还有一些土地。纽拉吉的妈妈替房东照看土地,以此换得一席栖身之地。她的丈夫已经到尼泊尔的第二大城市,位于尼泊尔南部的根杰去找工作了。她目前带着小儿子,一个两岁大的残疾儿独自住在这里。纽拉吉和克利斯根本还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小弟弟。

一次,一个国际救援人员到她住的棚屋里看望,从他口中,她得知了有关"小王子"的消息。这位工作人员是从邻居医生那里听说有这么一户人家,妈妈带着儿子穷困潦倒。医生答应可以让她儿子到医院做检查。救援人员听了她从洪拉到加德满都的经历,告诉他说,他知道一个叫苟达哇力村的地方有个孤儿院,他们也许知道这两个失踪的孩子的消息。于是,她把最小的儿子留给邻居帮着照看,自己沿着因为封锁而空荡荡的公路步行到苟达哇力。这条路她整整走了一天,连方向也没问过。当看到通往孤儿院的那条小路时,她说,她知道自己没走错路。还说,当看到远处的黄色房子时,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就在那里。

这一刻她已经等了很久了。我到楼上把克利斯和纽拉吉带了下来。我走进房间,纽拉吉紧紧抓着他哥哥的手臂。克利斯也才七岁,但俨然已经是弟弟的保护神了。我站到后面,希望看到一个欢乐团聚的场面。

可是,两个孩子站在房间的一侧没有动,甚至都没有看他们的妈妈一眼。法理德走过去,在他们身边蹲下来,努力想引导孩子们和妈妈说句话,但他们就是不肯开口,眼睛死死盯着地板。母亲慢慢走到孩子们身边,在他们面前席地而坐,把两个孩子的手牵起来,柔声细语地和他们说着什么。然而,孩子们还是没有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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