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知道昨晚你干了什么。”伊格说。
“就因为你不想知道,所以我才要告诉你。我要让你恶心,给你个离开的理由。我知道你所经历的事情,大家是怎么说你的,我为你感到难过。但我就是受不了,受不了每天早晨醒来都看见你躺在我身边。我就是想让你离开我。如果你知道了我做的恶心事,你肯定会走,我就能自由了。”
“他们是怎么说我的?”伊格问她。真是个愚蠢的问题,因为他本来就知道。
格兰娜耸耸肩:“说你对玛丽安做的事,说你是个变态杀人犯。”
伊格顿时呆若木鸡,死死地盯着格兰娜。他满心惊叹,为什么格兰娜每次说出的话都比前一次更狠毒。而且她总是能脱口而出,毫无顾忌,没有一丝羞耻或尴尬。
“那你想告诉我什么?”
“昨天晚上你放了我鸽子,后来我遇见了李?图尔诺。你记不记得,中学时候我和李是一对。”
“记得。”伊格说。他和李曾经是好朋友,但是那个“曾经”已经离伊格远去了,随着玛丽安的死而逝去了。当伊格被认定为强奸谋杀嫌疑犯时,维持友谊已经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
“昨天晚上在酒吧,他坐在后排的包厢里。你离开后,他给我买了杯酒。我已经很久没跟他聊过了,忘了他是个多么好的倾听者。你也知道李这个人,他从来不会瞧不起任何人。他对我真的很好。过了一会儿你还没回来,他说我们得去停车场找你,如果你走了,他就开车送我回家。但是走到外面后,我们情不自禁地拥吻起来,就像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一样。我失去了理智,甚至跪下来帮他口交,周围还有几个家伙在看着。从十九岁起我就没做过这么疯狂的事情了。”
伊格想大喊求救。他需要逃离这个公寓。空气太沉闷了,他感觉有双无形的手紧紧地攥着他的肺,让他喘不过气来。
格兰娜又弓着身子凑近那盒甜甜圈,表情平静沉着,好像刚才告诉伊格的只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家里没有牛奶了,热水没有了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