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空空一个出生在冬天一个出生在夏天,像被编排过似的,所有的气氛都很契合。不需要一字一句,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完成所有的沟通。
我开玩笑说是不是喜欢上电话里的我了?他忽然不再说话,迟疑之后,他说是啊,我喜欢和你说话的感觉,总觉得暖心窝。
雪融化以前,我在上数学课时眼前又出现了畏光的感觉,我一下子意识到我的“老朋友”又来了,左眼渐渐地失去了视力。趁着中午放学的空当,我早早地打车回家,一个人躺在床上,沉沉地睡了一觉,疼痛仍不见好转。
当我想起身到隔壁的房间去拿止痛片的时候,发现右半边的身体早已失去了控制,我一下子从床上狠狠地跌到地上。
我再一次无奈地觉得没有人能理解偏头痛病人的心,于是踉跄地找来了止痛片,吞下以后又迷迷?糊地睡着了。在梦里,我看见那些不规则的光网,阳光打在海面上形成波光粼粼的浮动着的光网。我的脸隐匿在海面之下,面颊努力凑近水面感受着自己一点一点慢慢往下沉。水面下感觉不到任何痛楚,只是无法开口讲话,始终不能同水面上的人道一声“永别”。
第二天,那片光网似乎随潮水退去了,头痛症缓和了许多,我感觉浑身酸软,懒懒地躺在床上不想起来。我没有去上学,每天在家里上上网,看看书。我在BLOG上写前一晚的梦,有人在BLOG下方留言:如果有一天你沉没了,一定会有另一个也跟着沉没下去。
陆续有同学发短信来问我怎么了?忘了是谁发短信问我的:是不是要转学了?我没有回复。
下午,我去了学校。班主任早习惯了我间歇抽风的作风。空空在和班上的几个同学聊天,其中一个挥手叫我过去。我走过去,他问:“你真的要转学啊?”
我笑笑,说:“对啊。”此言一出,我觉得侧脸已快被空空的目光挖出一个洞来。
我和同学们调侃了几句,瞄了空空一眼,他果然一直注视着我。
在没有人注意到我们俩的时候,他迅速地拉住了我的手,然后用力地握了握,说:“别走了,好吗?”
那个晚上我梦见在自己的岛屿上,月光皎洁,他穿着白衬衫赤脚站?沙滩上轻轻地唱歌,白色的花瓣像雪絮一样在海面上随着风飘啊,飘啊,飘啊,我的心也紧紧地跟着颤动。
有句话说,梦中遇见了谁,醒来就应该去见他。
凌晨4点太阳还没醒来时,我就提前醒来了。很恍惚,记不起梦中见到了谁,只是觉得一切都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