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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干了几票大的(2)

玩命死神 作者:(美)乔许·贝佐


黑手党从运送废纸那会儿就很熟悉,也很喜欢卡车运输。卡车车速不快,容易找到,车上配备的人员不多,容易管理。到20世纪60年代中期,黑手党不断操纵着在其控制下的垃圾工会对同样归它所有的垃圾企业发起罢工,然后再坐看市长为防止出现老鼠乱窜、疾病流行的局面而急哄哄地调高垃圾收运费。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20世纪90年代。关于黑手党,人们听说更多的是阿玛尼高级西装、"衣冠楚楚的绅士"、尊敬,以及托尼·索普拉诺(电视剧《黑道家族》中的主人公)借垃圾处理生意遮人耳目等等。但事实上,多少年来黑手党五大家族赖以生存的恰恰就是垃圾业,毒品、谋杀、妓院,甚至赌场(在印第安赌场兴起之前),都只是他们的副业而已。

终于,纽约市长鲁迪·朱利安尼下决心结束这种局面,他引入了废品处理公司。这是一家跨国公司,规模之大完全盖过了黑手党。相形之下,黑手党就像是参加的儿童选美大赛中的小女孩儿琼贝妮特·拉姆齐 。尽管废品处理公司在其他方面犯下的罪行非常严重,甚至到了迫使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做出改变的程度,但是它一出现在纽约垃圾行业的舞台上,就为黑手党敲响了新一轮的丧钟。

只是,即将灭亡的黑手党再一次凭借新立法咸鱼翻身,而且这一新法令由纽约州颁布。

这之前的好几年时间里,黑手党一直使用一种花招谋取财富:用别人的名字挂名开办加油站,到该缴纳税金时就宣布破产停业。加油站的纳税额为每加仑汽油25美分,甚至还多,因此黑手党靠骗税足以把那些诚实的经营者挤兑出局。不过,黑手党这一做法虽然利润丰厚,停业期却很长,因为按规定加油站破产后至少应停业三个月才能再行开张。后来州政府修改了法令,由要求汽油零售商纳税改为要求批发商纳税。

新法令的目的是要终结汽油税骗局,结果却催生了获利更高的新花招--说来你可能不信,这花招是由石油销售商劳伦斯·埃里佐和俄罗斯的黑帮分子小伊格·罗兹曼同时发明的,就像微积分是由牛顿和莱布尼茨同时发现的一样。

新的骗税花招改为成立和关闭挂名的汽油批发公司,但让加油站整年持续运营。结果,骗子们从中牟利无数。到1995年底,西西里人和俄罗斯人仅在纽约和新泽西两地就捞进了四亿美元。这样的巨额收入既不出所料又难以置信。

不过,对西西里人来说,和俄罗斯人做同一种生意可不是什么好事情。两千多年手到擒来的生活方式,已经把西西里人宠溺成和英国人一样好吃懒做,同时还梦想着有朝一日能入住城堡、仆役成群。希望建立有序社会的俄罗斯人当时恰逢幻想破灭,他们很可能也怀有与西西里人一样的梦想,但他们却愿意为之拼命苦干。

由此,这桩生意的前景如何很容易预料。俄罗斯人最终会独占新的骗税方式,就像他们盘踞在康尼岛一样,虽然后者也处于争议之中。对西西里人来说,这只是时间早晚、争端大小、获利多少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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