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临到他们俩作房间登记,当服务员仔细核对证件时,沈沉主动出示结婚证:“我们是夫妻!”
服务员一脸茫然:“不需要这个。”
“请你看一眼。我们真的是夫妻。”
服务员尴尬地接过,看清了日期:“哦,二位新婚愉快!”
“你神经病。”乙乙在电梯间抱怨。
“我俩的证件住址不是一个地方,我又是外国国籍,如果不给他们看结婚证,他们一定会误解。”
“那又怎样?”
“我们是合法夫妻出行,为什么要被别人当做不正当关系?”
“这位大哥,不是夫妻出行就是不正当关系?你真纯洁。”
“口误口误,我就是想表达某种意思,不想别人误会。”
“好吧,我明白了。”
“理解万岁!”
这样几天下来,乙乙渐渐习惯了沈沉的种种古怪行为,见怪不怪了;而沈沉也摸熟了乙乙的脾气,尽量顺着她让着她。两人的相处是需要磨合的,磨着磨着就合了。
可是好景不长,这两人又吵上了。
本来,他们刚刚度过了最甜蜜温馨的一天,手挽手在古朴清幽的江南小镇里游逛,与当地居民一起跳了舞,在酒吧的墙上留下签名与涂鸦,在河里放了许愿灯,一边划着船,一边讲述彼此的过去。
河面灯光点点,身边耳畔水声阵阵,远处歌声隐隐。
沈沉讲述自己六岁以前在福利院长大,从来不记得父母的模样,后来被人接到国外,十八岁以前一直住在寄宿学校,后来半工半读念完了书,再也找不到自己的监护人。
乙乙则告诉他,她的父母在她少女时离婚,妈妈在她上大学以前去世,她毕业后不久外婆也病故了,从此她也变成一个人。
这两人上了床,结了婚,此时才从最基础的部分开始互相了解,次序有些奇怪。但是,有这个过程总比没有强。
遇见故人时乙乙正靠着沈沉的背半睡半醒,上升中的电梯“叮咚”一声停下来,有人进入,稍后,乙乙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雅凝?”
喊出她已弃用多年的名字的中年男人白白净净身材发福似曾相识,乙乙立即从沈沈的背上闪开。
“真的是你,我以为认错了人。”中年男子看着她迷茫的表情自我介绍,“我是孙志平呀,你孙叔叔。没记起来?我是你……”
“孙叔叔,我记得。”乙乙瞬间恢复了清明的神情,利落地打断他的话。
孙志平说:“我到这儿来开会。你是来旅游的?”他好奇地打量一下沈沉,“这位是……”
“朋友。”乙乙迅速接口。
他们恰好住同一层。孙志平主动与沈沉握手,交换名片。乙乙没在意,打着哈欠洗了澡,不等头发晾干就摸上床。她困得睁不开眼了。
沈沉上网查东西,状似不经意地问:“刚才那人是你的什么人?”
“很久以前的一个长辈。”乙乙漫不经心地回答完便进入了梦乡。
她睡得蒙蒙眬眬中,感到有人帮她擦头发。先前她头发还滴着水就钻进了被子。
龟毛。她迷迷糊糊地想。
沈沉的服务态度虽然积极主动,服务质量却不怎么样,扯得她头发痛。后来他又换了吹风机,热风吹得她头皮生疼。她“哎哟”了一声,沈沉把干发器的出风口挪远了一点点。扶着她的脖子放她重新躺下时,他将她的枕头翻过来,估计原先那面湿了。
干爽的头发加干爽的枕头,比先前舒适很多,乙乙很快睡沉了。
然而很快她又被另一种不适给弄醒,身上忽冷忽热,有压迫感,喘不过气。当她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时,沈沉刚把自己埋进她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