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蒋介石侍从室六组组长唐纵日记载,1945年5月5日,国民党第六次全国代表大会在重庆复兴关举行,10日上午会上,“王昆仑质询方先觉既投降敌人又逃回后方,外面颇有怀疑,究竟如何,请军部答复。休息后,总裁训话,对大会不信任主席团事,略加解释,并责备乔鹏书态度不当,对王昆仑质问方先觉事,甚不以为然,此系共产党造作遥言,何以代共产党发言。王起而辩护,总裁大怒,拍桌而骂,其后指示本党今后工作方针与党员活动方式”(《在蒋介石身边八年——侍从室高级幕僚唐纵日记》)。
1946年2月,葛先才奉蒋介石之命赴衡阳搜寻阵亡将士遗骸,集体营葬,建为烈士公墓,以慰忠魂。另据推测,可能是日本第十一军横山勇司令对衡阳战俘的纵容,战后未判罪,能得以寿终;而南京大屠杀的元凶松井石根大将则被处绞刑。
[22、23]《日本帝国陆军最后决战篇》(衡阳战役之部),赵庆升译。据该文发表的数字,日军衡阳之战死伤亡共计19381人,内含军官910人(死390人,伤520人)。
[24]《湖南会战》(下册)日本防卫厅防卫研究所战史室编,转引《抗日战争时期的湖南战场》,罗玉明著,学林出版社2002年出版。
[25]《冯友兰自述》,271页,冯友兰著,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4年出版。当年联大同学加入国民党青年军后,经过短暂培训,大多数作为汽车驾驶员在印缅公路上奔波,对国民党军队的腐败有切身体会。据《联大点滴》说:“联大校方于七月二十九日开会欢迎回国从军同学,席间被欢迎者无不牢骚满腹,对精神上物质上的痛苦叙述得很详尽,竟有高呼‘救救我们’的。理学院院长吴有训对他们做了一个测验,结果愿继续干下去的很少,张奚若教授很感动地说:‘目前要改善你们的生活,简直是不可能。’当冯友兰教授闪闪烁烁的说什么‘从这面说政府是对的,那一面是不对的’时,张老霍的站起来说:‘这种说法,简直是胡说八道!’一时掌声雷鸣。”(《新华日报》1945年8月9日,转《闻一多年谱长编》)
冯友兰天性具有的捣糨糊、和稀泥的处事哲学与“骑墙”性格,在战前的清华园由于环境与政治气候关系尚未全部显露。到了西南联大时代,空间缩小,人事纷争增大,各方面的矛盾相互尖锐与集中起来,冯友兰的人格缺陷就暴露无遗。在许多问题处理上,冯往往处于自身名利的考虑,说一些模棱两可,不着边际的话。台湾马逢华曾说当年他和萧公权闲聊,说起清华旧事,萧公权说,战前清华园教授同仁之间就流行这样的说法: Whatever Daisen Says,it goes;Whatever it goes,Chisen Says。 这话翻译成白话就是:(陈)岱孙怎么说,事情就怎么做;事情怎么做,芝生就怎么说(马逢华《记西南联大的几位教授》,载《传记文学》52卷6期)。此语可谓一针见血地道出了冯友兰的性格与人生哲学。当年西南联大的学生、后为著名生物化学家、中科院院士的邹承鲁在答《科学文化评论》杂志记者问时,记者问他:“西南联大的先生里您最欣赏谁,最不欣赏谁?”邹承鲁说:“最佩服的是陈寅恪,最不欣赏的是冯友兰。”同是西南联大学生的何兆武在评价邹言时说:“这话说来似乎有点不敬,不过当年我们做学生的大多对冯友兰的印象不佳,主要还是由于政治的原因。冯友兰对当权者的政治一向紧跟高举,像他《新世训》的最后一篇《应帝王》鲜明地表现出想作‘帝王师’的心态。在我们看来,一个学者这样做不但没有必要,而且有失身份。”(《上学记》,何兆武口述,文靖撰写,北京三联书店2007年第三版)其公后来特别是“文革”时期所做的一切,都可从他早年这些脉络中寻出影子。
[26、27]《精神的雕像——西南联大纪实》,李洪涛著,云南人民出版社2001年出版。
[28] 据抗战时期同济大学毕业生、台北工程师王若奂《同济校友对国家的贡献》,打印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