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飞这番话说得至情至理,王卫东沉默不语。
“走,我们先去下钩。”说着逸飞起身朝水边走去。王卫东跟在后面也走到自己的钓位。两人走到水边看了看,各自便拿起钓杆轻轻一扬,浮漂牵动鱼钩轻轻飘落水中,慢慢地沉了下去,最后只剩了两格红黄色醒目的标记露在水面随波起伏。
“既然逸飞先生现在研究的是水中鱼不问世事,那么先生是否有什么得意弟子可以推荐?”
听了王卫东的话,逸飞神情黯然,略带痛苦,感伤地说:“王总,说到这点,我是失败的。技术可以训练培养,而人的心灵和意志却是本性。非常遗憾,我没能培养成一个可用的学生。”
王卫东一时无话,他为逸飞突然沉痛的表情所打动,他相信逸飞说的都是真话,但他又发现逸飞明显不愿就这个话题深谈,他内心充满了疑惑,一时竟忘记了自己刚才的话题是什么……
风力大了一些,浪花拍打河岸。两人都隐隐感到有戏,开始专注钓鱼。逸飞眼不离漂,手不离杆,忽然,他感到浮漂迅速一沉,扬竿一看,拉起了一条小翘嘴鲌,他摇头一笑,取下抛进了水里,然后重新挂饵抛杆到原处。
王卫东的浮漂却一直不见动作。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期间他们都换了多次饵,但无论是逸飞还是王卫东都一直没有上鱼。打麻将的胖哥跑过来侦查鱼情,见水库里风平浪静,水面连一点鱼星也没有,而王卫东和逸飞却依然象两支打鱼的鱼秃,眼睛都死死的盯着浮漂,于是自言自语地说道:“钓了半天都没得,眼睛盯漂子都盯肿了还是不上鱼,不安逸,我还是继续打麻将哈。”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王卫东有点不耐烦,开始在岸边不断的走来走去,消磨时间。走了一会,看水面依然静悄悄没有一点动静。再看逸飞,依然聚精会神地看着水面盯着自己的浮漂,整个人就像雕塑一样纹丝不动。王卫东百无聊赖,便朝胖哥他们打麻将的地方走去。走了一半,忽听逸飞高声大喊:“中鱼了。”王卫东急忙回身向水边跑去,那四个麻将选手也纷纷跑了下来,团团将逸飞围住,只见逸飞手中的钓竿弯如半月,而浮漂直立在水面上一动不动,此情此景让众人有些莫不着头脑。
“可能是挂底了吧?”胖哥疑惑地问。
逸飞没说话,在岸上移动几步,变换了一下角度,这时浮漂开始慢吞吞向一边移动,如同钩住水下大石头。
“是鱼,没错!好象是大鱼在打桩。”王卫东说。接着又问:“有多大?”
逸飞答:“这鱼力道巨大动作非常沉稳,可能是条青鱼,很重,钓竿抬不起头来。”
胖哥笑着打趣地说:“不会吧!是不是象我上午一样挂底哦!”
逸飞很肯定地说:“不是!鱼打桩不动和挂底的感觉绝对是不一样的。”
鱼还没有显形,抗力不上来,躲藏在水底。
众人朝水中望去,只能看见一道道水波快速地划来划去,象一艘潜艇在水下航行。
逸飞对魏明说:“快去车上把我竿包里那个海杆拿来,把线接在我竿把后面的失手绳上。”魏明很快拿来海竿,拉出线头手忙脚乱中迟迟不能接好线结,逸飞把鱼杆往王卫东手里一送,接过魏明手中的线头飞快穿过鱼杆手把失手绳上的铁环,转眼就熟练地打好了一个牢固的水手结,用力抽紧,随后调好卸力装置,才把鱼杆从王卫东手中接回。
水中大鱼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这时它突然向水库中间的深处缓缓游去。这是鱼儿发现危险先天具有的躲藏保护方法。逸飞急忙将钓杆调到左侧几乎成水平的位置绷紧,可无奈水中那鱼拉力巨大,钓杆渐渐地要与钓线拉平成为一条直线了。
王卫东大喊:“糟糕,千万不可和鱼拔河!”
看着将要拉直的鱼杆,逸飞额头冒汗,高声朝魏明吩咐道:“魏明,准备好,我丢竿子,你握牢海竿。”
钓竿拖着失手绳被鱼拉向远处,轮子上的线放得并不很快,而且不到30米远就停住了。魏明开始慢慢收线,还能拉动,钓竿渐渐到了水边,逸飞又操竿上扬控鱼,不断地左右牵引消耗鱼的体力,此时绷紧的钓鱼线吱吱作响,随着逸飞手中杆子的不断抬高……忽见一个黑色东瓜大的鱼头大从水下飞快冲上来,“腾”地一下一条1米多长度的黑色大鱼窜出了水面,鱼鳞片片闪光眩人眼目,众人还没有看清楚,它又一个漂亮的入水,“哗啦”一声……大尾巴扇起一个巨大的水花,“倏”地没入水中,只给水面留下一个两米多大的漩涡。欧阳雪和于薇顿时异口同声的大叫起来:“好大的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