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余冠的脸微微有些发红,仍一句话都没说。
“你得想办法啊!不能这样守株待兔,否则,等你当了官,我都黄土埋到脖子上了!还享什么福啊?”说完,转身就又到厨房去了。
高余冠本来就一肚子气憋了好几天,这会儿又遭到老婆这般打击,气不打一处来,马上站起来追到厨房,恨恨地说:“你从早到晚就知道官官官,我看你想官想得都更年期提前了!”
“我就想官,咋哩?不想官,我嫁你图个啥?”夏芸芸不甘示弱。当姑娘时,夏芸芸长得如花似玉,父亲挣的钱够她和哥哥花一辈子的。可遗憾的是兄妹俩都不是好好学习的料,上了个初中就辍学了。后来父亲拿钱给她买了个工作,总算嫁给了一个公务员,再后来因为企业改制下了岗。但高余冠把自己工资都拿去送领导了,甚至还不够,还要从她父亲那儿拿,你说如果再竹篮子打水,她怎么能受得了。好在去年父亲又花钱把夏芸芸塞进市建筑设计院,算是自收自支的事业编制,这样总算可以和高余冠平起平坐了,所以对高余冠说话的口气比以前就大多了。
“你觉得我不行,那你现在就去找个当官的好了!”高阳把牙咬得嘣嘣响。
“好啊,你这个没良心的!这么多年,我们家供你吃,供你穿,还供你送,你算算花我们家多少钱了?现在又说出这样的话!”高余冠的老婆抹起了眼泪,过了一会儿,她不哭了,目光恨恨地看着高余冠说:“这话可是你说的,别后悔!”女儿听见爸爸妈妈激烈的争吵,也吓得从书房里哭着走了出来,瞪着小眼睛,可怜巴巴地站在客厅里。夏芸芸说完就拉起女儿的手,转身进了卧室。
高余冠丢了魂儿似的定定地坐在沙发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琢磨了一个晚上,终于想明白叶长平带高阳而没有带他的原因了。不是他在叶长平那儿失宠了,而是叶长平为了掩人耳目,因为高阳在秘书科是个受苦的命。这样做,是为了让别人看起来他叶长平并不是任人唯亲。高余冠认为这是叶长平声东击西的战略考虑。这样想着,高余冠几天来所有的不解、仇恨都在一瞬间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