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只有在船上才算得上生活。”水老鼠弯下身子划着桨,严肃地说,“相信我,我的年轻朋友,除了在船上忙来忙去,就再也没有其他什么值得做的事了,绝对没有,一点都没有。光是在船上忙,只有,”他又迷迷糊糊地说,“在船上忙,忙,才……”
“注意前面,水老鼠!”鼹鼠叫了起来。
已经来不及了,船已全速撞在了岸上。那划桨的迷糊鬼仰倒在船底上,后爪翘上了天。“--在船上过日子,或是驾船过日子,”水老鼠快活地笑了起来,不慌不忙坐正了身子,“在不在船上都没有关系,一切都好像并不重要,美就美在这里。不管你离开了还是没有离开,到达了目的地还是到达了别的地方,你总是在忙,却并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一件事干完了永远还有别的事干。只要你喜欢就可以做,可你又最好不做。听着,如果你今天上午手上真没有事做,我们就一起下河玩儿一天怎么样?”
鼹鼠高兴得脚指头直抓挠,一挺胸脯十分满足地叹了口气,身子往柔软的垫子上幸福地一靠,“今儿过得多快活!”他说,“咱们马上出发吧!”
“那你就坐稳了!”水老鼠把缆绳穿进停船台上的一个环里,钻进上面的洞里去了。不一会儿扛了个柳条午餐篮,摇摇晃晃地出来了。
“把这东西塞到你腿下去。”他把柳条篮递到船里,对鼹鼠说。然后解开缆索,又拿起了桨。
“里面是什么东西?”鼹鼠好奇地摇晃着问。
“是冷鸡肉,”耗子简短地回答,“冷舌头、冷火腿、冷牛肉、腌小黄瓜、色拉、法式面包卷、水芹三明治、罐装肉、姜汁啤酒、柠檬汽水……”
“够了,够了,”鼹鼠高兴得要命,大叫了起来,“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