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谈话也由此被打断，回过头一看是秘书一处的人在拍照片。彭云山有些不高兴，用力地把鸡舍拍打了几下，小声和周倜说：“这些人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写材料、拍照片、安排行程，这些程式化的东西是训练有素，但是他们的脑子有没有创造性地运作过？”

其实，周倜挺同情这些做秘书工作的，遇到什么事都得想在前头，领导开会、视察都要注意记录，这次没什么记者来，他们还得想着拍些照片，万一回去以后滨海日报要报道，那配图片的活儿还是他们的。

“宣传也是很重要的，”周倜略微带点建议性地说，“作为一个城市，作为一个领导者，都需要正面的舆论环境。大多时候，这些环境和氛围是需要人为营造的，否则人们的视线就会被牵引到小道消息上去。”

“花架子是最不可取的，但是你说的意思我也明白，”彭云山笑了笑，“过去你们新闻处的人，最爱说的就是领导要有新闻意识。白虹提过好几次，要帮滨海组织个省里的采访团，我一直都觉得时机不成熟。现在也许是时候了，你和白虹说一声，这个我也不方便找她。”

提到白虹，周倜的头就有点疼。这个女人最会干花架子的活，所有好事都被她占了。处里兄弟们把苦活累活都干了，风头却都是她一个人出了。如今白虹很会拿捏和各个城市的关系，搞得很多市长、书记奉她为座上宾，希望能让新闻界为自己鼓与呼。周倜和董小薇讨论过，这算不算挪用国有资产呢？她白虹调动新闻媒体的权利是国家给的，然而她却更多的用来搭建自己的人脉关系。

“想什么呢？今天是不是有点扯远了？”彭云山打断了周倜的思路，“有几个事你需要关注一下，第一就是你提过的那个到南方视察的事情，第二就是……”

彭云山简单的布置了几个任务，周倜一一记在心里，只是他同时再想，如何能找机会和对方聊一聊卢晴的事情，还有董小薇说的那两件大事情。找了半天机会，周倜也不知道怎么把话题转到这方面来。还好，彭云山最后居然和他说，他也自己注册了一个邮件，以后有长篇大论可以发邮件，他每晚睡觉前都要看一下，这个邮件不是对外公开的市长信箱，希望周倜也不要对外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