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目的地之后,威廉和杰卡的目光越过层层叠叠的相思树,凝望着那处重峦叠嶂、薄暮萦绕的山峰。王子的保镖们,此时正犹疑不前,就跟往常一样,试着去保持一个谨慎合适的距离。威廉把杰卡揽到怀里,然后,他们接吻。再然后,令他的保镖们感到震惊的是,他单膝跪了下来。
“杰卡,”威廉十分严肃地问道,“嫁给我好吗?”
怎么可能会有人想跟我一起出去逛街?
——威廉
威廉是独一无二的,不是吗?
——凯特
我只是去上大学,又不是去结婚——虽然有时感觉也差不多。
——威廉
4
当我第一次遇见凯特时,我知道她身上有些特别之处。我知道,在她身上有些我想要去探索的未知……
——威廉
“见鬼!”当父亲开着他们那辆绿色的沃克斯豪尔“庄园”休旅车,沿着北大街开往圣安德鲁斯大学时,威廉忍不住骂道——四千多人的狂热粉丝团,把警察们所围成的人墙挤到处处变形。查尔斯被这帮人吓到,以至于判断错了转弯角度,被卡在了圣安德鲁斯那座中世纪钟楼狭窄的拱形门洞下面。相当尴尬——他不得不倒车,试着再过一次。
两位王子都在努力地向着尖叫声声、闪光灯按个不停的狂热民众报以苍白的微笑——尽管查尔斯稍后坦白说,那个时候他可真是被严重的事态吓傻了,因为在场的当地警察们,似乎已经没有能力去控制住现场了。他说:“我几乎都要掉头倒车,落荒而逃了。”
穿成普通大学生的模样——牛仔裤,还有一件海军蓝色的运动衫——威廉从车里出来,表情自信地大步走过那些欢呼着的围观人群。早就习惯于处理面对众人的场景了——他同几个人握过手,稍稍说了两句话,然后继续前行。“他碰过我的手了,”极少数十分幸运的围观女孩中的一位说道(威廉还停下来跟她聊了一会儿天),“我得马上告诉我的妹妹!”
凯特远远躲在围观人群的靠后位置,些许陶醉,作为狂热围观者中的一员,又觉得有点激动,但同时也为自己居然在那群人里面,感到有少许尴尬。“我猜,大部分人都会觉得,被人看到正在那儿苦等威廉,多少是有点儿傻气的,”学有机化学的依琳·贝达德说,“这就是我们为什么会像群十二岁大的姑娘似的、远远躲在后面的原因。只是,这很可能将是我们最后一次看到他——即使我们也是在那儿上课的。”她的同学艾丽·吉丁斯,作为一个美国人,也去考察了这一乱哄哄的场面。“我觉得吧,”她叹了口气道,“还真该为这么个纨绔公子感到可惜呢。”
没有人会比凯特更为这个“纨绔公子”感到可惜的了。她后来跟朋友们讲,当她看到威尔斯温柔至极地跟他的子民们交流的时候,她可以“在他的双眼里看到悲伤。我觉得,他不过是想要一个人好好待着,过正常的大学校园生活,不过,我猜那是不可能的。”
威廉虔诚希望那个猜想不会成真。在另外一次以“不被新闻界”打扰作为交换条件的、谨慎小心的封闭式采访当中,威廉请求被“当作任何其他学生一样对待”。在巴寇伯理的家里读这则采访报道时,卡罗尔·米德尔顿密切关注威廉所说的关于王子交友的口味问题。他对于那些关于他意图在自己班上找到“合适的人”的暗示表示恼怒。“这都取决于他们的性格,他们是谁,以及我们是否合得来,”他说道,并且,多少有些试探性地又添上了一句,“我不过是希望遇见能够跟我友好相处的人。”
少数他觉得可以分享内心深处隐秘感觉的人,其中一位此刻正在四千六百英里外的东非荒野之中。尽管他们两个月前在肯尼亚山脚下秘密的“订婚”仪式不过是个年轻人之间的玩笑罢了,威尔斯跟杰卡·克雷格仍旧通过电子邮件保持着他们之间的亲密关系。一件可以拭目以待的事是——他有次曾经告诉她——他担心是否可以在圣安德鲁斯大学找到任何“跟你一样闪耀”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