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得笔直，这样，我就可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爸爸，我知道他就讨厌这个。然后，我握住梅的手，我们俩在一起就会坚强起来，再说，我们有自己的投资。

“现在，我代表我们姐妹俩，向尊敬的父亲大人讨回您从我们这里拿走的钱。”

爸爸的脸上掠过一丝轻蔑的表情。

“以我们的年纪，可以独立生活了。”我接着说，“梅和我会找个公寓。我们可以赚钱养活自己。我们打算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

我说话时，梅连连点头，朝爸爸笑。她的脸哭得泪痕斑斑，还肿了起来，哪还有个美女的样子。

“我不想让你俩那样独立生活。”妈妈终于鼓足勇气，低声说道。

“那是不可能的。”爸爸说，“家里没钱了，你们的钱没了，我的也没了。”

我们又一次被惊得目瞪口呆。见妈妈和妹妹默不作声，我只好问：“你做了什么？”

爸爸已经绝望了，却把责任推到我们身上：“你妈妈就知道出去和朋友打麻将。而你两个，只知道花钱，花钱，花钱。没一个人看看你们眼皮底下发生了什么。”

他说的没错。昨天晚上，我还纳闷，家里怎么变寒酸了。我想过枝型吊灯、壁烛、吊扇，还有……

“我们的佣人呢？潘婶、阿凤还有……？”

“我把他们解雇了。佣人们都被打发走了，只留下了花工和厨子。”

爸爸当然不会将他俩也打发走。花工一走，花园马上就会荒芜，邻居们就会知道我家出了乱子。我们也离不开厨子。妈妈只晓得当监工，梅和我则什么饭菜都不会做。我俩从不担心这个，我们一直觉得压根不用亲自下厨。但家里的男仆，爸爸的贴身男仆，两个女工，还有给厨子打下手的那个人呢？爸爸凭什么砸了那么多人的饭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