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时会嫉妒我的膝盖,它稍有不适可能成为全国新闻的焦点,比起我更像是“星级人物”。我的膝盖接受过两次手术。在2003年效力于荷兰埃因霍温队时,我曾接受过去除右膝半月状软骨板上的碎骨,并切除部分软骨的手术。2007年我效力曼联又接受了外侧半月板软骨的植入手术,因此我的膝盖上有明显的七处刀疤,像北斗七星一样赫然醒目。
我的膝盖真是长得比我的脸还要难看。我现在不过三十岁,而膝盖就像中年步入老年一样,布满皱纹。平常膝盖会常有积水的症状出现,如果为了比赛勉强或者训练压力加大时,膝盖就会肿起来。这样的反复发作使得膝盖处皮肤皱皱巴巴的,摁一下就能感觉到里面是凹凸不平的。
长久折磨我的伤病没有根治的可能,冷不丁就发作的膝盖让我吃了不少苦。2004年德国世界杯亚洲区预选赛,在客场出战越南之前的训练中我的膝部突然感到疼痛,最终没能参加比赛。当时葡萄牙教练科埃略离任,韩国足协聘请了荷兰名帅邦弗雷,那场对越南的比赛若是不能拿下,将直接影响到世界杯出线前景。而我却在这关键的时刻上不了场,遗憾和愧疚让我的心好痛。
2007年手术之后,膝盖还是会偶尔出点小毛病。2008年6月打完约旦的比赛,经由土耳其飞往土库曼斯坦,在土耳其时又因膝盖积水中断训练,结果对阵土库曼斯坦的比赛也是没能出场。回来休息之后7月份到了曼联报道,队里的医疗团队已经完全掌握了我的伤病情况。一位队医对我说“以后千万不要在太硬的场地上训练比赛了”。我在踏上欧洲之前,都是在那些“太硬的”场地上奔跑的。2009年10月患了重感冒的我还是去国家队报到,参加了和塞内加尔的比赛。比赛结束后,提心吊胆的我还是躲不过膝盖出现了积水,这让我失去了和球队出征莫斯科客战中央陆军的比赛。这让弗格森看在心里,疼在心里,后来他总是尽量让我少参加国家队的集训。
那年11月,在国家队欧洲拉练之前,我感到了奇妙的温差。弗格森教练希望我能留下进行更多的治疗,而许丁茂教练却直接给我电话确定情况,我坚定地回答“训练效果都能消化,比赛奔跑也没有问题”。其实弗格森教练在我加入曼联后,尤其是第二次手术后,一直希望我不要再勉强自己。
但是无巧不成书,每次从代表队集训回归,紧随而至的还有伤病。2006年9月打完和中华台北的比赛后,我在同托特纳姆热刺的比赛中受伤并接受手术。而2007年4月,随国家队结束同乌拉圭的比赛后,我又在和布莱克本的比赛中膝盖受伤。
弗格森和许丁茂两位教练对于我的膝盖问题,有着截然不同的观点,其实最合理的解决方法是曼联和国家队寻找一个共同的护理方案。
最后这个问题交给了曼联首席体能教练托尼?斯特鲁德伟,他将随我一同参加国家队的集训。我后来去丹麦和国家队会合,托尼也一起去,他逼任何人都熟悉我的伤病情况,能保证我训练万无一失。经过托尼和韩国国家队医务组共同商议,他们认为我有条件参加同丹麦以及在伦敦和塞尔维亚的比赛。
第二次手术的康复时间接近一年,加上2006年9月因为手术休战的99天,伤病让我离开足球的日子长达425天。经历了艰难的康复时期,我比以前更加痛恨伤病。英超是个不讲情面的战场,你的动作稍有迟缓,对方防守队员凶狠的飞铲就冲你的膝盖和脚踝而来。如果注意力不够集中,那么你随时都有受伤的危险。与韩国不同,球员有伤病也会勉强着在泥泞的场地上比赛,而在英超如果你有一点肌肉疼痛,教练都不会让你登场。因为伤病中的身体就像漏气的轮胎之于汽车,继续使用下去只能无谓地消耗更多的能量。
虽然不想受伤,但足球运动员的生涯中大大小小的伤病是不可避免的。在赛季开始前,球员们纷纷祈祷“没有伤病地踢一个赛季 ”,但真正实现的是少数人。我在曼联表现最出色的阶段应该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