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要把这数字跟两亿八千一百万的总人口数相比,而且你要把年纪大的扣除掉,况且也不是每个人都有这闲工夫,又有充分动机。所以这数字就统计学而言根本没有意义,不要因此而焦虑。反正你这份工作本来就不可能尽善尽美--他们对你的要求只会让你没办法保护他而已,因为他是政客,争取曝光是最重要的。如果让我们来保护别人,才不可能让他跟阿姆斯特朗一样,门儿都没有!”
芙萝莉丝转身面对整个房间,咽了下口水后微微对着不远处的两人点点头说:“谢谢,我知道你是为了让我好过点。但我真的该做些改变,不是吗?”
李奇说:“重点是戒备范围--把方圆半英里内都清空,别让闲杂人等接近,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安排四个探员紧跟着他。你能做的就是这样。”
芙萝莉丝摇头说:“我办不到,这样的安排会被视为不近人情,甚至违反民主。这几周的状况只是未来三年的预演而已,三年一过,情况会变得更糟,因为到了最后一年就是改选的时候,到时安全措施会更松懈。七年后,阿姆斯特朗会争取接受提名的机会。你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吗?当竞选活动从新罕布什尔州启动后,到处都会是人山人海的活动,有非正式的城镇聚会、募款餐会,总之对我来讲简直是恶梦。”
房里陷入一片寂静。法兰西丝离开窗台,走到房间另一边的柜子边,从刚才取出照片的抽屉里拿出两个薄薄的档案夹,随手递出其中一个说:“我们写了份报告,从专业角度提出一些要点跟建议。”
芙萝莉丝说:“好。”
法兰西丝又拿起另一个档案夹。“这是我们的支出,每一笔账都清清楚楚,单据也都在里面。支票抬头请指名给李奇,因为钱都是他出的。”
芙萝莉丝又说:“好。”她拿着档案,把它们抱在胸前,好像可以为她挡住什么。
李奇说:“别忘了新泽西来的伊丽莎白·莱特,你们应该补偿她。我要求她别参加庆功宴,这样一来你们可能得邀她出席就职舞会了。”
芙萝莉丝又说一次:“好,不管是舞会还是其他东西,我会找人安排的。”
说完后她站着不动,又说了一次:“结果真的很惨。”
李奇说:“你的工作任务本来就难以完成,别再怪自己了。”
她点点头说:“乔伊以前也这么跟我说。他说,在这种情况下,百分之九十五的成功率其实已经算是满分了。”
李奇说:“百分之九十四。自从特勤局成立以来,一共历经十八任总统,你们只失手过一次,所以是百分之六的失败率。这个成绩已经不算差了。”
她说:“不管是九十四还是九十五,我想他说得没错。”
“在我印象中,很多事都被乔伊说中了。”
她说:“但还没有副总统被刺杀身亡过。”
她把档案夹在腋下,用指尖把柜子上的照片撮成一堆,拿起来放进皮包,然后逐一盯着房间的四面墙,好像要把房里的细节都记起来一样。这动作看来有点心不在焉,接着她对着不知什么的点点头,然后朝着房门走去。
她说:“我该走了。”
她定出房门后,房门在她身后自动关上,她走后谁也没再说话。好一阵子后法兰西丝才从床尾站起身来,紧抓着运动衫袖口,双手高举过头,然后把头往后仰,打了个哈欠,秀发如瀑布般垂在肩上。运动衫的折边也被拉了起来,李奇看到她裤腰边的结实肌肉。
他说:“你的体态还是维持得很好。”
“你穿黑色也还是很好看。”
他说:“感觉就像穿制服,我已经五年没穿制服了。”
法兰西丝伸完懒腰,顺了顺头发后把运动衫折边拉回原位。
她问:“正事办完了吗?”
“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