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儿都没有。李奇,我是个低调的人。我曾干过士官,一辈子都会把自己当作士官,从没想过要攀上那样高级的职务。”
“但是你有潜力。”
她同时耸肩微笑说:“或许我曾有过吧!但就是不想。而且你知道吗?士官的权力很大,超乎你们这些家伙的想象。”
他说:“这我懂。相信我,我真的懂。”
“我觉得她不会回来了。我们在这里聊天只是浪费时间,我会错过回家的飞机。”
“她会回来的。”
芙萝莉丝把车停在停车场后走上楼。保护副总统的任务不容片刻间断,但星期天跟其他日子毕竟有点不同--大家穿的跟平常不一样,四周也少有动静,电话数量也较少。有些人周日会待在家里,例如史拓桑。她关起办公室的门,坐下后打开办公桌的抽屉,取出她需要的东西,全部都放进一只棕色的大信封里。接着她打开李奇报销支出的档案,把最下方的数字写在黄色便利贴上面,然后把碎纸机打开。她把整个档案都一张张绞碎,另一个档案夹里的建议事项与那些六乘四的照片也都一张张送进碎纸机里,连档案夹都被她放进去碎掉,最后她拿出碎纸机里的碎纸盒,把所有的碎纸都搅成一团,直到完全辨认不出任何东西为止。最后她把机器关掉,拿起信封就直接朝着停车场走去。
李奇从饭店房间就看到她的车了,车从角落转进来就放慢车速。在那样一个十一月的星期天,而且是傍晚的时刻,华盛顿街头的车辆很少。旅客们都在饭店里冲澡,准备要吃晚餐了,当地人则待在家里看报纸,或看着橄榄球的电视转播,或者正在付账单或做家务。雾气随着暮色一起出现了,街灯也才刚刚打开,而黑色萨伯班的车头灯是开着的,经过一个大U字型的转弯之后,车从对面车道滑进一个专门用来招出租车的区域。李奇说:“她回来了。”
法兰西丝也走到窗边说:“我们帮不了她。”
“或许她不是要别人帮她。”
“那她回来干吗?”
他说:“我不知道,或许是咨询局外人的意见吧?又或者是要证明什么?也或许她只是想找人谈一谈,跟人分享问题,这样问题所造成的压力也会减半。”
“那为什么找我们?”
“因为我们既不是她的上司,也没办法炒她鱿鱼,而且我们也不会抢她的职务,你也知道这些机关内部就是这么一回事。”
“但是上司准许她跟我们谈吗?”
“难道你没有跟不该说话的对象说过话吗?”
法兰西丝做了个鬼脸说:“有时候啦!像我就不该跟你说话。”
“那我就更糟了,我也不该跟你讲话,因为你不是军官。”
“但是我有军官的潜质。”
他低头看着她说:“那是百分之百确定的。现在她坐在那里,没有动作。”
“她在打电话,她正在拨电话给某人。”
房里的电话铃声这时突然响起。
李奇说:“显然是打给我们。”
他拿起话筒说:“我们还在这儿。”
然后他听她讲了一会儿话。
他说:“好。”然后就把话筒放下。
法兰西丝问说:“她要上来吗?”他点点头,回到窗边时刚好看到芙萝莉丝下车,手里拿着一个信封。她匆匆走过人行道,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外。两分钟后他们听见电梯抵达这个楼层的铃声,二十秒后听见有人敲门。李奇走过去开门,芙萝莉丝走进来之后停在房间的中间,先看了法兰西丝一眼,再看看李奇。
她问他:“可以私下谈谈吗?”
他说:“没必要。如果你要问我问题,我的答案是肯定的。”
“我还没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