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妈的!”
照片拍的是一张信纸,格式跟前三张都一样。信上的字整齐地印在信纸中央,拆成两行,上面写着十四个字:今天我会证明你们有多不堪一击。
他问:“什么时候出现的?”
芙萝莉丝说:“今天早上。邮寄地址写的是阿姆斯特朗的办公室,收信人是他,但是现在我们已经把他所有信件都转过来了。”
“从哪里寄来的?”
“佛罗里达州的奥兰多市,邮戳盖的日期是星期五。”
史拓桑说:“又是一个旅客常去的地方。”
李奇点头说:“昨天那封信的鉴证结果呢?”
芙萝莉丝说:“他们只打电话来说一声而已。跟前几张都一样,包括拇指指纹跟其他部分。我确定这封也会一样,他们目前正在检验。”
李奇瞪着照片,看不到拇指指纹,但是他可以感觉得到指纹就在上面,好像在黑暗中发光似的。
史拓桑说:“我把清洁工逮捕了。”
没人回他话。
史拓桑说:“你的直觉是什么?是开玩笑还是来真的?”
法兰西丝说:“我觉得是来真的。”
李奇说:“到目前为止,是真是假还无所谓,因为什么事都还没发生,但是在得知答案前,都要把威胁当真。”
史拓桑点点头说:“芙萝莉丝跟我推荐你的思考方式,她说是马克思讲的,出处是《共产党宣言》。”
李奇说:“应该是《资本论》。”他又拿起拍立得照片看了一次--照片有点柔焦的感觉,因为闪光灯的关系,而信纸也变白了,但是上面的字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他说:“我有两个问题。第一个是,今天他活动的安全度有多高?”
芙萝莉丝说:“不能再高了。我把随身护卫的人手增加到两倍,目前他预计离家的时间是十一点。今天不用林肯礼车载他,而是再度出动加长型防弹车,人行道上两边我们都会用遮篷挡住,不管在哪里都不会让他曝光。我们会说这是另一次演习。”
“他还是不知道这件事?”
芙萝莉丝说:“不知道。”
史拓桑说:“这是标准程序,他们不会知道这种事。”
法兰西丝说:“因为一年有几千封恐吓信?”
史拓桑点点头说:“完全正确。大部分都是说说而已,就算要告诉他们,也要等到百分之百确定--更何况,即使确定,我们也不见得会说。他们还有许多正事要忙呢!这种事交给我们来操心就好。”
李奇说:“好。第二个问题是--他老婆在哪里?他好像有个已成年的小孩,对吧?我们必须假设,如果有他的家人遭到骚扰,就会证明你们有多么不堪一击。”
芙萝莉丝说:“他老婆又回到华盛顿来了,昨天从北达科他州过来的。她只要待在家里或在附近就会没事。她女儿正在南极做研究,她读的好像是气象学研究之类的。她住的小屋位于千百万平方英里的冰原上,有什么保护比那还严密的?”
李奇把照片放回桌上说:“你有信心今天可以安然度过吗?”
“我其实很紧张。”
“还有呢?”
“但我也充满信心。”
“我想和法兰西丝一起去现场调查。”
“你觉得我们会搞砸吗?”
“不,但我觉得你们今天会忙得鸡飞狗跳。如果那家伙就在附近,你们可能会因为太忙而无法察觉它的存在。而且,如果他是动真格的,想要证明什么,他就必须在现场。”
史拓桑说:“好,那你就跟法兰西丝小姐一起去现场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