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朋友叫玛左丽,”他把他女朋友的相片拿给我看,“上星期我见到她,她把相片给了我。”
我的心忽上忽下地跳,问道:“你和她认识不久,她就把相片给你了?”
“是啊,”他立即说道,“明天把我的相片给她。”
我极力想恢复我的自信:“我的女朋友叫玛丽,她长得像琼·贝娜特。”
“哎哟,像琼·贝娜特?你有她的相片?”
我的心怦怦直跳,说:“它在我卧室的抽屉里。”
汤姆迷住了:“你下星期带来给我看看好吗?”
“可以。”我淡淡地说道。
当天晚上,我心中一直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为了不在汤姆面前丢脸,最好尽快找到一张像琼·贝娜特的相片。母亲、婶婶和姨妈的相片没有一个像这位女明星的。我带着一颗沉重的心,踱到转门那里,鼓起勇气来到糖果柜台旁。那位亚麻色头发的姑娘正微笑着站在那里。
“你好。”她说。
在那短短的一瞬间,我甚至想问她:“你能给我一张照片吗?”不过,我嘴上只是说想买点巧克力。唉!如果我能把她请到较僻静的地方单独谈谈就好了,可是怎么开口呢?
我转身走进了电影院。刚好,电影中的男主人公对一位女合唱队员说:“在演出后我们见面。”她答应了,而且不久他们之间便盛开了一朵爱情之花。我反复记熟了这句话。
电影一散场,我就直奔糖果柜台。戴耳环的黑头发姑娘在那里,玛丽却不见了。“她回家去了。”黑头发姑娘说,“你喜欢她,是吗?”
尽管我可以在汤姆面前吹牛说我的女朋友是玛丽,可是在玛丽的女伴面前说喜欢她却又是另一码事,我怎么也鼓不起勇气,脸上直起红晕。
“哈,”黑头发姑娘笑了起来,“你脸红了。”
我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转身跑出了商店。
星期一我回到学校,情绪不振。汤姆因病住进了医院。这可救了我的命。可是黑头发姑娘的话和我脸红的事一直使我心情沉重,我觉得再也没有勇气看玛丽了。
汤姆回学校后向我要玛丽的相片,我告诉他我们的关系断了。“玛左丽和我也一样。”他说。我们俩谁也没有再提起过女朋友的事了。
几个月以后,我还见到过一次玛丽。我乘地铁进城,坐在车厢里,玛丽推开门,走到我旁边坐了下来。
“你好,”她说,“好久不见了。”
我开始和她说话,火车的声音很响,我靠近她耳旁讲,以便使她容易听见。我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水味,感到有一种说不出的愉快。我们肩并肩地坐到了我要到的那个站。在车门打开时,玛丽问道:“你还到小商店去吗?”
“不,”我回答,“不再去了。”
“我也没在那里工作了。”她说。
我的心猛烈地跳着。要是问她现在在哪里工作,可能还会见到她。我问:“现在你在哪里工作?”
她在我身旁,抬起脸看着我,正想说什么,可是车要开了,我才记起我要下车,就奔过去,夹在人群中下了车,所以听不到她的回答。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玛丽。
玛丽--我心中的维纳斯!那时我太年轻,没有经验,不敢大胆地进一步接近她,可是心里一直在想她。我对我自己说:我应该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