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后不久,军队召集我去体检。不幸的是,我通过了体检,这也就意味着我毕业后有可能被派遣到越南去。尽管我对战争很感兴趣,可我非常不愿意到远在东南亚国家的战场上去。我是听着那些殖民开拓者的祖先们,像托马斯?潘恩(ThomasPaigne)和伊桑?艾伦(EthanAllen)的故事长大的。我参观过位于新英格兰和纽约北部的很多战场,包括法国和印第安人激战的地方以及独立战争时期的所有作战场地。
我读过所有可以找到的历史小说。事实上,当读到有关陆军特种部队首次进入东南亚的时候,我是很想参军的。后来,媒体曝光了美国政策的残暴和自相矛盾,我就改变了想法。我不知道潘恩会站在哪一边,可当时我想他肯定会站在越共那边。
弗兰克叔叔救了我。他告诉我到国家安全局工作可将我的征召延期,他安排我和局里的人进行了一系列面谈,其中有一天我感到筋疲力尽,因为那一整天我都在测谎仪监控下回答问题。他们告诉我,这些测试能判断出我是否具备在国家安全局工作的潜质,如果我有这方面的潜质,他们将对我的优点和弱点进行测评,而这些测评是日后给我安排具体工作的依据。当时我就认为,鉴于我对越战的反对态度,我肯定通不过测试。在测试中,我认为我是一个忠诚的美国公民并且反对战争,我很惊讶他们在这个问题上并没有穷追不舍。相反,他们更加关注我的成长经历,我对父母亲的看法和态度,还有我作为一个穷学生在那些有钱的预科生、富人堆里长大的内心感受。他们也仔细探讨了我对缺乏女人、性和金钱的挫折感以及由此带来的幻想症等。他们对我和法哈德之间的友谊很感兴趣,尤其是我为了维护法哈德的那件事向校警撒谎,这让我感到很纳闷。
一开始,我以为这一切都对我有害无益,我注定要被国家安全局拒之门外,但结局出乎我的意料。多年之后我才明白,从国家安全局的角度来看,我的反面性格特征正是他们所欣赏的。他们看重的不是我对国家有多忠诚,而是我在生活中所遭受的挫折的程度。对父母的怨恨、对女人的性幻想、对丰裕生活的渴求以及易被诱惑,所有这些“特质”让他们觉得我是一个可造之才。我在学校和体育上力求出众的决心、对父亲的反叛、与陌生人交往的能力、对警察撒谎的行为,都是他们看中的品质。后来我发现,法哈德的父亲也为美国情报机关在伊朗本土服务,而我和他儿子的友情无疑成了我进入国家安全局的一个重要筹码。
测试结束后几个星期,我被安排了一份工作并且开始了我的间谍技巧培训,当然这是从波士顿大学毕业几个月后才开始的。在我正式接到工作许可之前,我又冲动地参加了美国和平队(PeaceCorp)招募者在波士顿大学的讲座。他们的主要“卖点”也和国家安全部一样——能去那里工作的学生也可延迟参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