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锦官赤着脚,站在那里听得怔住了。这时华甜在她耳边小声说:“喂,锦官,程子言什么时候那么邪乎了?还IT新贵了……”
“我哪里知道,”锦官没好气地说:“哼,现在对我而言,那个烂人就算个炮灰。炮灰,我一粘再吹口气,他就得打包滚!”
“他不就是偶尔脑子糊了亲了你一下嘛,以前又不是没亲过,你干嘛还反应那么大?不能反抗干脆闭着眼睛享受算了!”华甜顺着蜿蜒的队伍慢慢挪动,“对了,陆正轶情伤好了没?”
华甜不提也罢,一提起陆正轶那个家伙,祝锦官就立刻恨从心头起,眼一斜,脸涨得通红:“陆正轶哪里情伤了?!明明就是他甩了那个女人,还装B醉酒要我去捞他,不捞他我也不会遇见程子言那码事。”说着,锦官握紧手中举着的澡篮,放出狠话:“再见到陆正轶,一定要让她见识一下正宗的祝家旋风踢!”
刚说完,锦官听见头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泡芙,你要让我见识什么?”
抬起头便看见陆正轶一双桃花眼里都是媚笑,哪里有半点受了情伤心神俱疲的样子?此时对方正盯着自己的一双赤脚笑得快岔气过去,锦官被他盯得不好意思,微微低了低头,又听到他笑得欢畅:“泡芙,你今天要走赤脚大仙路线?或者这样是本着对我负责的态度,使祝家旋风踢保持着它的原汁原味?”
祝锦官一时语塞:“陆正轶,你怎么也来浴室洗澡?”
“怎么了?你鄙视我?我怎么不能来浴室洗澡了?这地方被你垄断了?”
锦官被他的话呛住,索性转过身不再理他,陆正轶也难得安稳不再烦她,伸手揉一揉祝锦官的短发,满意地看见对方原本就不整齐的头发顺利被糟蹋成鸡窝状,才安然地一转身,进到不用排队的男浴室去。
华甜同情地看一眼锦官:“必须要承认,你今天大概不宜出行。”
“我也这么觉得。”好不容易送走瘟神,祝锦官有些沮丧地回应。
“你洗慢一点,一会我回去帮你拿一双拖鞋过来吧,外面地上那么热,又脏。”华甜对锦官说。
“哦。”她乖乖点头。
按照华甜的吩咐,祝锦官洗完澡后站在浴室门口等她送拖鞋过来,浴室离宿舍有一段距离,虽然不算远,可是来回两趟,也是要花些时间的。百无聊赖,祝锦官就打量着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的女孩子们。
看了两分钟,祝锦官便悲从中来,怀着壮士断腕的决心,毅然收回目光。
然后在心里一万零一次默哀自己悲惨的命运。
似乎每次倒霉,都和陆正轶那家伙有关,祝锦官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多少次记起那桩不幸的事情。
【2】
祝锦官高考前已经拿到北电和传媒大学编导专业的通行证,只要文化考试达线,一切就不会有什么岔子。偏偏祝锦官最擅长的就是文化课的考试,从小到大,她在程子言万恶的阴影下,早已习惯把成绩考得漂亮到让老师和家长都放十万个心的程度。
为此,祝妈妈甚至早就在S市数一数二的酒店订好了餐位,就等着锦官考完最后一门,领着七大姑八大姨们一起去酒店开香槟庆祝了。千算万算,祝妈妈漏算了一卦,就是祝锦官在高考前出了车祸,被一个富二代开着跑车撞伤了头。
那是高考前最后的关键日子,三天以后考生们不管是否愿意,是否准备充分都要一窝蜂千军万马冲向独木桥,因为太过关键,所以很多学校都会在考前放假让学生自我调整减轻压力,于是那个黄昏,祝锦官背着又大又重的书包和苏苏告别,准备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