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甜把餐盒的盖子打开,看到肉立即两眼放光,“锦官,虽然我已经快被撑炸了,可是不能浪费粮食呀。”
“今天有人帮你带饭啊?”
“哦,没有……我吃了很多……哎,锦官,陆正轶给你送枇杷的,我顺便吃了一点。”华甜指了指锦官的桌子,“喏,兜了一帽子啊,唉,还是那个什么的经典款帽子。”
锦官过去看,新鲜的枇杷,被华甜扫荡后还剩下很多,放在陆正轶那个骚包的鸭舌帽里。“他什么时候递过来的啊?”
“九点多吧……怎么?我还以为你让他递过来的……”
锦官愣了愣,看看手表已经快十一点了,陆正轶送来的枇杷在台灯温暖柔和的光线下呈现出静物固有的特质,好像已经放在那里很久了。刚刚程子言摘的那些已经足够喂饱她,剩下的祝锦官硬要留在车上给他带回去宵夜,锦官以为今年她大概只能吃这一回学校里的枇杷,没想到陆正轶还没忘记他们去年貌似无心的约定,约定来年的时候再去上树摘枇杷——挖社会主义墙角,拔社会主义羊毛。
锦官到阳台给陆正轶打电话,响了一会,那边才接起来。
“喂,陆正轶,谢谢你给我送粮食来。”
“泡芙你什么时候那么客气了,过去你一定会说‘陆正轶你怎么送了那么点’吧?”陆正轶朗声笑起来,锦官觉得他似乎不生气了——她一直以为他在生气,气她没有去给他生日时的把妹活动造势。
“我今天看见你了哦,在校医室那边,不过你没看见我,”锦官讪讪地,“你去音乐系找花湉美眉的吧?”
美眉个鬼,陆正轶心里骂道,他其实早就看到祝锦官了,和程子言走在一起,他并不是没脸没皮的人,犯不着冲上去坏人家好事,何况那时候他因为上树摘枇杷,好死不死一个不留神,跌了下来,右臂有些脱臼,正从校医室出来。陆正轶自然不会和锦官讲起这些,他没有回避掉上次结婚证事件,夹着电话走到外面,声音也低起来,“泡芙,你现在真是已婚大妈了?”
“大妈”这个称呼立即触摸到了锦官的逆鳞,她声音扬起来:“陆孔雀,你才是大妈,你一家都是大妈!”
“我又没要嫁人……”
还没说完就被锦官打断,“你没有嫁人,可是你比嫁人的人可恶多了,你看你,和那个谁谁谁分分合合那么久,你们乐此不疲,可是为什么要折腾我?约会的时候总是骚扰我去送伞送花送钱,送到了还要折腾我陪你等她,她快来的时候就让我先遁防止唐突美人,搞得我都要得了恋爱恐惧症……陆正轶,我又不是你的保姆,你都这样支使我两年了……”锦官越说越委屈,“陆正轶,我也要找个人来好好对我了。”
陆正轶此前放了一堆钱和卡在锦官身边,需要用的时候就给她电话,祝锦官天生好脾气,一开始出于好心没有拒绝,后来愈演愈烈,陆正轶对她巴巴地说一句“泡芙,我的终身大事可都担你身上了啊”,她更加觉得责任重大,每次总是尽心尽职不敢怠慢,可是一次一次,看着陆正轶和花湉分分合合两年多,再好的耐心也磨得消失殆尽。
祝锦官大一挂科和陆正轶不安稳的恋情或多或少有些关系,那时候她在图书馆复习,对面是班级里电路那门课学得很好的男生,锦官平时上课不专心是一回事,可是复习的关键时候还是不敢放肆的,老老实实跟在男生后面请教,一道题还没讲完,陆正轶的夺命电话就来了,对方十万火急,让锦官立即到哈根达斯给他送钱去。锦官咬着牙赶过去,发现陆孔雀正点了冰激凌火锅邀她一起吃,而花湉美女姗姗来迟磨蹭了一上午都没有影子,陆正轶拉着锦官天南海北一顿胡侃,最终侃挂了她一门课——等她好不容易从陆孔雀那里脱身赶回图书馆时,那个男生早已收拾东西回去准备下一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