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抽空看了一眼张晨,他也正在看着忙得不亦乐乎的我。
虽然已经解除了之前的莫名重压,他的拳头却依然没有松开。
我忽然明白,他是想借机当众坐实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正所谓择日不如撞日,小老虎这么一闹,倒的确是个好时机。
然而,我却悲剧了。
不仅因为当着苍梧的面儿我或多或少都有些心虚,更因为我着实害怕这位禽兽界的神仙,一旦发作起来会直接捏死张晨。
要知道,这二位现如今可是货真价实的情敌,我觉得,“神爱世人”里的“人”十有八九是不包括“敌人”这个人种的……
为了亲亲男友的小命着想,赶在他再度开口之前我急匆匆地说了句:“张晨你个叛徒,也跟他们狼狈为奸合起伙来整我。幸亏我聪慧过人看穿了你们的诡计,你等着,我干掉那爷儿俩之后再来跟你死磕到底!”
于是所有人都释然了,带着看了一场有趣游戏的愉悦心情纷纷离去。
张晨则站在原处,略微显得有些错愕,而我只来得及在拖着苍梧进入楼梯间时,给他做了个打电话的姿势。
我依稀记得,老虎的头是不能随便摸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随便打……
苍梧活了两千年,估计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兜头拍了一巴掌。甭管是什么事情,第一次所带来的震撼总是无比巨大的,所以我很理解他为何直到此时此刻依然有些接受不能。
不过看他那模样,两眼发直,难道被我给拍出了脑震荡,拍成了二傻子呆老虎憨神仙?!
如来神掌啊,我擦……
“喂,你该不是够格去参加特奥会了吧?不带这么支持我国体育事业的啊……”
在我的殷切召唤下,苍梧呆滞的眼珠子慢慢抡了两抡,最终定格在我的脸上,喃喃唤了句:“小蔷……”
我蹲下身摸了摸他的小脸,热泪盈眶:“乖。既然还认得我,那看样子就傻得不算彻底,真是老天保佑。”
他撇撇嘴,小样儿委屈得天怒人怨,让我愧疚得无以复加。
正心绪难平,忽听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如平地一声雷般地响起:“你居然敢当着别人的面儿打我!”紧接着黑影一闪,脖子一痛,眼冒金星天花乱坠。
我被扑倒在地,小老虎用一个很有爱的姿势整个儿趴在我的身上,稳准狠地咬住了我脖颈处的大动脉。
又惊又痛,我大叫一声,一个鲤鱼打挺将其反压,迫其松口,同时喝问:“活腻了吧你!”
苍梧只管用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瞪着我:“现在你的血脉中印入了我的吻痕,从今以后除了我之外,任何人都休想再亲你!”
吻痕?
我摸了摸痛感犹在的地方,呆了一呆旋即大怒:“别人不能再亲我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我掐住他的小细脖子一阵狂摇:“给我去掉给我去掉!”
“不!”他毫不抵抗地任我折腾,神情淡定语气坚决地将我的念想彻底扼杀在了摇篮里。
早知道这样,就不该想着要跟张晨玩什么纯纯的恋爱的感觉,每次Kiss的时候都只是蜻蜓点水浅尝辄止,就该一上来便直奔着法式湿吻而去的!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闹累了,我只能颓然放开苍梧,靠在墙上喘了一会儿气,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你有吻痕,有没有鸟痕?”
这位神仙在我的人力攻击下显然屁事不会有,好整以暇站起来优雅地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歪着脑袋状似很傻很天真:“什么是鸟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