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都做笔录了。马片显得洋洋得意。他猛吸一口,吐出一个烟圈,直冲我逼来,好像撒开一个圈套要将我套住。
我出汗了,我说没看清凶手。
你想包庇罪犯吗?我听见马片这样问我。
怎么会呢?是他打我,又不是我打他,干吗要包庇呢?我寻找反击的理由。
我为了掩饰慌乱,说了声,真热,赶紧起身,将风扇打开了,风吹过来,撩起了我的头发,有了丝丝的凉意。风扇一摆动,风吹到马片那边去了,他吐出的烟雾被挡了回去。他抬了手去揉他的眼睛。我恍惚看见那套向我的圈套,一下子就散掉了。
马片嘿嘿地笑了几声,说,另有隐情吧?那天有月亮啊。马片没看我,但他的话还在步步紧逼。
我说我近视,没看清楚。
我边说,边将眼镜取下来,对口哈气,用衣服的下摆去擦。
据说你不但看清楚了,还知道是谁干的呢。
马片的嘴里吐出一串话,也吐出了一口烟,袅袅地飘向我这边,然后又给风扇吹得倒回去,飘散掉了。之后,他又再吐,又再给吹散掉。搞得我的心也紧一阵松一阵的。
我想到了那个凶手,也这样吐出一口烟,淡蓝色的,朝着月亮的方向飘去。我陷入了沉默,我给逼到了墙角,屁股都抵在了死胡同。我现在只好看对方如何进攻了。
你说吧,我将她也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