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宿舍几乎不可能看到老狗像正常人一样穿衣服的模样,他绚烂的思想使他的奔放像黄河之水一样飞流直下,无论春夏秋冬,老狗进宿舍的第一件要事就是宽衣,很彻底的那种,将他1。92米的瘦骨嶙峋毫无保留地展露给我们,然后揭起床单,像高僧一样披挂在他的裸体上开始日常生活,这是狗性。
炮灰在追求雀斑失败后过了几天茶饭不思的郁闷日子,失恋加受辱,双重打击很容易击碎一个19岁少男敏感的心。看到他手托“香腮”、愁眉苦脸的样子,我担心了好几天,每天中午主动地跑到食堂给他打饭,劝他想开点。当时我心里暗想:一个善良的敏感的快乐的青年完了。
锦江为了安抚炮灰受伤的心,精选了几套A片来给炮灰转移注意力:欧美、日本、真人、卡通全齐了。宿舍当时没有电脑和电视,炮灰勉为其难抱着一大堆片子跑去他高年级老乡宿舍“与众乐乐”了一个下午,熄灯前拖着疲倦的身子走回宿舍,神情更加落寞。当时我们想,那雀斑的魅力这么强大?连“毛片王”奉为经典的作品都无法将她驱除出炮灰的心?结果炮灰走到锦江身边,说了三个字:“还有吗?”
这个时候已经是我来S大学的第三个月头,加爵第二除了因为发现牙膏不在原来的位置,审讯过我们五个一次之外,暂时没有别的动静。
傻强已经被老狗调教得能用“智能abc”输入法以每分钟五个字的速度跟他心目中的仙女海聊,“海聊”是他自己的说法,正常人看到他打字聊天的笨拙样儿,都会难以遏制想冲上去暴揍他的强烈欲望。
老狗说,“智能abc”的最大好处,是能教会傻强说人话。傻强来自与广东搭界的湖南某县城,刚进寝室的时候,就像未受教化的偏民,讲一口是人都听不懂的鸟语。后面我才知道,其实老狗会的打字方法也就限制在“智能abc”的境界,还是属于“二阳指”派。“二阳指”是指不能盲打,眼神在显示器与键盘之间高频率游移,单用左右手食指点穴般在键盘上狂戳的打法。
人似乎总是在对一件事物半生不熟的时候具有高度的热情,比如一首歌,当我们只会唱其中几句的时候,会莫名其妙地反复哼唱。傻强在中学时代过着心无旁骛的苦行僧生活,到了大学才接触网络,被老狗启蒙后,他像某些狂热的基督徒信奉上帝一样爱上了网络,一直到成为了此中高手,他的热情仍然不减,这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毕竟,我们是学中文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