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家庄是在过去短短几年内崛起的大型工业城市。在去石家庄的途中,我们看到一个大佛教寺庙,旁边是一个军事艺术院校,我们停下脚步。
在中国,有许多城市是从40年前的小村庄发展起来的,人口迅速达到300万~400万,规模相当于洛杉矶。如果堪萨斯州也有这样的人口增长率,那一定是举世闻名的大事。可是在中国,这一奇迹却被世界忽略。
我还发现,和上次旅行时相比,现在的加油站也越来越多了。当然,除了黑市之外,所有的加油站都是国营的。石家庄也有曾经辉煌于20世纪80年代繁荣时期的宾馆,但现在这些宾馆都无一例外地无人问津。
向北京驶去的路程对我们俩而言非常令人兴奋。一个路标用英文写着:北京,49公里。就这么几个字,但看见路标就足以让我们激动不已了。这是国际化的体现。我们回到了另一个世界,那个在7 000英里之外我们在伊斯坦布尔甩在身后的世界。
塔碧莎和我相视一笑:我们骑着摩托车横跨了整个欧亚大陆。从爱尔兰到北京,9 400英里的路程,多数都是坑坑洼洼的双车道柏油路,路面状况跟美国南方糟糕的泥路相差无几,一路都是摇摇晃晃的骑车人、横冲直撞的家禽和行人。我们走过了3月、4月和5月,除了少数雨天,天气一直很好。我们曾住过五星级宾馆,在豪华宾馆内用最好的瓷器用餐,也曾在露天的集市上用苍蝇落过脚的锡盘吃东西。我们最终还是成功了。在那一刻,我知道既然我们能一起完成这次旅行,以后任何事都难不倒我们了。
我们沿着四车道的柏油路开往北京,感觉特别幸福。现在可以无拘无束地驾驶了,时速达到60~70英里。
我们经过了北京的心脏——天安门广场。在我1988年来这里时,天安门广场是一个夏天供人休闲的场所,人们在这里放风筝,晚上坐在这里乘凉,那时的天安门广场是莫斯科红场和纽约市政公园的结合体。广场周围的建筑,天安门、故宫、历史博物馆、革命博物馆、人民大会堂、前门、毛主席纪念堂以及人民英雄纪念碑,向我们诉说着中国悠久的历史。如果你早起的话,还可以参观庄严的升旗仪式。
由于我们从上海搭船离开的计划搁浅,我恨不得马上飞往日本。我们的环球旅行一定要保证都在夏天进行。
入住酒店后,我们出去观光,去了故宫。虽然北京还有许多地方值得一看,但是第二天我们还是冲到北京国际机场,咨询如何去东京以及把摩托车运到东京的事宜。
虽然办理旅客登机的窗口人满为患,但是货运窗口没什么业务,寂静得如同美国南方小镇。此处没有货运,也没有多少国际贸易,我猜货物可能是通过海港运输的。没有什么东西需要很迫切地运到中国。
没有旅游手册告诉摩托车手如何从伊斯坦布尔前往北京,从北京到东京的指导更少。回想我们是如何把摩托车从纽约运到香农的,我就后怕。我们不仅要给摩托车打上木条包装,而且要切断电池,放空汽油,填写无数的表格,还要与数不清的部门官员打交道。每一个部门都认为自己的部门重要,要么就是害怕让我们自由行动而丢掉工作。
5月29日,我们驾车去了机场,虽然我们是那儿唯一需要货物运输的人,但是却耗费了一整天的时间。之前我们经常会花费一整天穿越一个国家,但是这次,我们要花费整整10个小时处理各种手续——保险部门、授权部门、航空部门,自然还有好几个收费部门。我们必须给摩托车称重。令我吃惊的是,居然没有人因为为我们放掉汽油或者切断电池而向我们索要贿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