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注重大国软硬实力 重塑“中国文化身份”

大国软实力 作者:唐晋


六、注重大国软硬实力 重塑“中国文化身份”

郑永年在《中国人应理性看待中国复兴》中认为:“中国没有文化上的崛起。经济的崛起还没有带来文化的复兴,也没有造就一种新的文化。相反,传统文化正在加速度地消失,被商业文化、快餐文化所取代。经历着工业化和城市化洗礼的中国越来越难以见到传统的痕迹了。尽管有人在提倡学习‘四书五经’之类的传统经典,但这和整体社会的变迁又是多么不协调。没有人会相信这类努力能够真正维持传统文化,更不用说复兴了。在一定程度上,中国正在变成一个失去文化传统的文明。”{11}通过若干流派的创建,使文学界能够更为博学审问慎思明辨笃行。并通过流派创立使其声音通过媒体放大,多种流派形成当代的差异性的文化声音。当然,现存流派终归要自生自灭,但是探索精神却方死方生。

从历史上看,西方对中国的立场经历了从仰视到平视再到俯视的过程,文艺复兴之后,西方从神学走出,茫茫无路之际,《论语》等儒家著作中“仁者爱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立己达人”等思想,一度成为民主政治等“人学”思想的来源。今天,西方人在中国却找不到或者不再寻找这种精神资源,他们除了看到经济和军事增长外,根本不知道中国还有人类需要的思想。这对中国明天非常危险,因为“中国威胁论”会不断可持续发展下去,不仅是由于西方人的原因,更由于中国人自己的文化失败主义。

文化失败主义导致了很奇怪的全球文化现象,全世界都在谈中国,而中国人自己却不谈中国,一谈帽子就来了——民族主义。笔者绝非民族主义者,而是世界主义者。学者应该有身份立场。西方学者都是有立场的,康德很少谈中国问题,黑格尔谈到中国时的态度是藐视的,认为除了老子有些哲学思想外,《论语》不过是伦理学,近代更有许多西方学者将中国骂得一塌糊涂。我们不可能成为高鼻子、蓝眼睛、黄头发的模样,而西方人也不会定要说中国话、吃中国菜,继而思考中国如何融入世界的问题。中国的问题和出路只能靠我们自己,一味的文化虚无和失败主义于事无补。更重要的是要意识到:在全球化中一味以西方为标尺衡量中国发展,就会忽略东西方的根本性文化宗教差异,当经历全盘西化的艰难以后达到了科技一体化和制度并轨化的目标,但是无形的中国文化身份和宗教对话目标却可能会失去。中国就可能成为西方第二手复制品,失去了中国的自我文化魅力和中国身份。

中国发展的历史是坚持“王道”反对“霸道”的历史,这意味着中国不做全球霸权并反对全球霸权。我很同意学界的一种说法:中国发展的第一目标首先是世界化,即表明中国属于世界;中国发展的第二目标是中国化,即成为自己,成为自己并非复兴历史,而是在新的时代条件下寻找到中国文化的“身份认同”。在中国崛起中,学者必须思考的是中国当代问题究竟是什么?中国在国际化的学术话语是否只能由西方人提出来?中国思想是否应该成为西方学界关注的问题而非边缘问题?真正的学者应该提出在国内能获得学界认同、在国际可经得起批评辩论的中国思想。我们必须对西方神话般的“普世价值”增补差异性思维角度,打破文化单边主义和文化霸权主义,全面总结中国现代化经验中的“中国之路”,使知识界切实在文化创新和中国思想的世界化上做出努力。

“文化身份”是一个民族的集体无意识和精神向心力,它是拒斥文化霸权主义的前提条件。身份危机表征出一个时代的文化精神的总体危机。东方文化身份表明了中国立场的正当性。当务之急在于文化身份的确立,即在重视经济发展的同时重视中国文化的整体性发展。如果中国经济日益发达,而文化却不断萎缩,必然会因经济和文化发展不平衡而导致结构性内耗。因此,今天的中国不仅需要全面振兴传统文化和创造新文化,而且为了减少东西方之间的“文化误读”,需要坚持文化的可持续“输出”,从而形成文化和经济均衡发展。在全球化中抵制一体化神话,彰显东方文化身份,重申中国文化立场。

坦率地说,当代中国“文化输出”有四个重要维度:总结中国几千年的文明以及文化精神遗产;更新观念对当代性文化正负面效应加以批评总结;清理当代文化大师的理论与实践;将这些思想成果整合成新的文化成果和艺术形式,输出中国现代思想家学者的思想,从而使世界真正在价值平等的平台上,深度理解和重新阐释中国文化与思想意蕴。这样世界就会认识到:经过汰变的中国文化不是西方人眼中的那种扩张性文化,不是持“中国威胁论”人士宣扬的那种冲突性文化,不是19世纪后西方人眼中的愚昧落后衰败脆弱的文化。中国文化是有深刻历史感和人类文明互动的历史文化,是具有书画、琴韵、茶艺等艺术性很强的精神文化,是怀有“天下”观念和博大精神的博爱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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