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刻她也会恍惚,这就是她一直想要的轰轰烈烈的爱情吗?
五点三刻,将近晚餐时间,若柔接到本喻的电话:“若柔,我一会儿去接你,想吃什么?”
若柔灵机一动,聪明的头脑告诉她白米粥将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如此可以婉转地责怪他至今仍没有在上海找到一家她喜欢的美食,果然不出所料,若柔听到了电话那头怜爱而又略带歉意的笑声。
“又是白米粥,好吧,今天一定带你找到白米粥。”
放下电话,若柔笑了,只是与本喻不同的是,若柔的笑是一种诡计得逞后的洋洋喜悦。拿起镜子看了看,嗯,聪明的女人最美丽。
三十分钟后,若柔收到了本喻的短信息:“若柔,下来吧,我在楼下等你。”
此时正值车流高峰,她们沿延安路前行。她喜欢就这样坐在他的身边,听他唱歌,唱流传于民间的情歌,并听他逐句讲解,听他学各地的方言,用陌生的语调逗她开心。听他教她讲中文中许多生僻的字眼。他像是她的全方位老师,总有数不尽的慧语来解析她心中的任意一点疑惑。
寻找的激情又一次被饥饿轻易打败,兜了一圈,仍然回到了外滩的法国餐厅。两人选择了烟草区坐下来,虽然他并不吸烟,但这个区域无疑是最安静的。世界各地的雪茄装饰了整面弧形烟柜,斜依在窗台旁可以看到由外白渡桥迂回而下的外滩,听到江边不时传来的鸣笛。习惯性的地方,习惯性的饮食。一品鲍鱼、蜜汁红枣、玉米茶、苹果酒调味汁煎龙虾肉、菠萝莴笋外加柳橙鹅肝酱。与以往相同,不需刻意去挑选,一切熟悉所以随意。若柔看着他帮她将缠绕于中号汤匙上面的纸巾剥离,看着他用询问的目光不断递增着帮她加好红醋,看着他仔细地帮她擦拭手指间莫须有的汗渍,有那么一刻她也会恍惚,这就是她一直想要的轰轰烈烈的爱情吗?
晚餐过后本喻送若柔回去品茶,在电梯里面,若柔仍然固执地缠绕他的脖子,压得他直叫好重好重。这给她莫大的快乐,而这快乐仅属于顽皮与狡黠。回到房间,若柔匆匆冲凉换了一套本喻的睡衣,张扬着宽大的衣袖,头发高高拢起,俨然男儿模样,去厨房泡好了一杯人参乌龙,特意选了一套茶色水晶玻璃套杯,八角形的外状更易折射并不明亮的烛光,透出一方璀璨的华丽。
本喻拥着若柔在沙发上坐下来,她弱弱地靠在他的怀抱里,贪婪地呼吸着那份浓浓的男人气息,映射在他脸上的烛光包裹着他温情脉脉的眼神,他的头发不经意间碰到了她的脸颊。若柔突然感觉心里一软,似乎有亮晶晶的东西顺着眼角缓缓流下。若柔开始知道感情是真实的,眼泪是真实的,并非是她想象中的人生每一次煽情的演出。若柔用手指轻划他的嘴唇,棉软的光滑的触觉,一点点地滑过去再滑回来。他渐渐地低下头含住她的唇,若柔本能地闭上眼睛感觉到有丝丝甜甜的液体触动她的舌尖。渐渐地,已经有一股潮湿的热流在她的身体里面激荡,她不知道如何回应他渐趋急促的呼吸,任由他扶起她毫无力度柔软不堪的颈部,握着她的手,示意她圈住他的脖子,随即两手抱住她的腰。那种柔软温热的触摸使她鼓动着的骚乱的小腰,立刻间软了下来,像跌入了厚厚的天鹅绒中,在他或重或轻的深情爱抚中若柔陶然欲醉。他的嘴唇轻点着她潮红的耳际、脖子、锁骨,并一路下滑。
“本喻,我爱你。”
“我也爱你。”
他抱着她走到床边。这是一款水床,因为它的呵护,若柔身材更为人喜爱。他轻轻地将若柔放下,若柔感觉到有层叠的水波在她的身下散去,这使她的身体浮来又沉,沉沉浮浮,颇有情致。
本喻调试着灯光,若柔顺便侧了一下身。卧室里有一整面落地窗,月光隔着蓝色的天际和原色薄麻窗纱远远地投射进来,与室内的橘黄色光晕交相辉映,衬托出若柔半裸的胸部丰腴及白皙。他回转身紧拥着她,指尖轻抚着她,晕厥的感觉再一次袭入若柔的身体。她懒懒地圈着他的脖子,低声轻吟着,她的身体第一次被爱情、被男人抚慰,稍许的害羞被硕大的幸福深沉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