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不觉得哪里都是世界吗?我们是躲不开的。”
“你怎么那么认真啊,我就那么一说。对了,秦飞那死孩子在干吗?”
“你可以打电话问他啊!”
“我才不呢,谁先打电话就等于谁先服软了。”
“这样有意思吗?”
“挺有意思的,说啊,他在做什么?在泡妞吧,这个二十四小时饥渴的男人。”
“没,他应该还在医院。”
“啊!他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不是他,是张硕,好像又被人揍了。”
“哦,这个张硕是神经有问题。”
“这个大家都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在医院陪?”
我冲范琪吐了口烟。
“不想说就算啦,觉得跟我一起走无聊吗?”
“没有,挺好的。”
范琪带我走的都是小路,有的人家还亮着灯。
“你自己住在这么杂的地方,不害怕吗?”
“不是有你们男人吗?”
“秦飞每天都来吗?”
“也不是,我来大姨妈他就不来了。”
“这么现实?”
“哈哈,也不是,是我不让他来的。我这人养成习惯特别不想改。”
“什么习惯?”
“男人。”
“你的意思是秦飞已经成为你的习惯。”
“我看快了。”
“那你爱他吗?”
范琪突然蹲下,我以为她肚子疼,所以也跟着蹲下了。
范琪的眼圈突然红了,“妈的,酒后劲上来了,洋鬼子的酒总这样。刘云,我不知道什么是爱,我没爱过人,你信吗?”
“信。”
“你为什么信得那么快,都不用想的。”
“我今晚见了匪夷所思的事,所以什么都信了。”
“真的?能讲给我听吗?”
范琪的家很简单,一张桌子,一把小椅子,再就是谱架和谱架旁金灿灿的长笛,连化妆品都扔在床上。
“你真想听?”
“嗯 ,你今晚别走了,别误会啊,我看你喝得差不多了,你就睡这吧。”
“你家要有沙发我还真睡着,我腿都快抬不动了。”
“咱俩都睡床,心里没想法。放心,我跟秦飞还没分手,不能强奸了你。”
我去简易的厕所洗了洗脸,用手指沾着牙膏刷了刷牙。范琪家的窗帘很厚,能阻挡百分之百的光线,她问我躺好没,然后就拉上了窗帘。于是周围又是漆黑一片了,我突然觉得困了。
“怎么样,困了吗?”范琪在黑暗中脱着自己的衣服。
“还行,你呢?”
“我有点,但还想听你讲匪夷所思的事呢。”
范琪鲇鱼一样钻到我身边,冰冷的脚贴到我的肚皮上。
“男孩就是好,身上总是热的。”
“秦风知道我们这样,会气死吧?”
“没事,他还当我面跟她以前的女朋友亲嘴呢。”
“是美术学院的那个吗?”
“是啊,你也认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