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杨策脸颊浮笑,目光深深地缠绵,单臂揽住她,"因为公主跟我说,'我只是你的女人',公主还说,'倘若不是唯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知道,公主对我是真心的。"
"女人都是善于伪装的,将军不知吗?"宁歌轻笑。
"从公主的眼睛里,我可以看出,公主没有伪装。"杨策抚触着她的黛眉,淡淡含笑,淡淡的自信。
"你会不会利用我?"宁歌状似随意地问道,如此直言不讳,或许从他的眼底眉梢瞧出些许意味,相较人心的谋算,另有一番出奇的功效。她搂住他,语笑轻俏,"往后,会不会利用我?"
"不会!"杨策淡淡地回答,面上的微笑真诚得令她几乎溺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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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夜如墨,夜寒如冰。
幢幢树影疾速飞掠,墨锦披风如翅展翼、猎猎飞扬。密林间的官道上,两骑飞驰若惊电一闪而过,未及看清身形、面容,便一掠无踪。
"公主,过了这片密林,再一个时辰,便到罗栋大军的驻地。"
"好,务必在他们拔营前赶到。"
宁歌只觉劲风冰凛如刀,刮过脸面刺辣的生痛。眼前一片浓黑,根本看不清前路,若是独自策马驰骋于此,她定然不敢,然而有身旁男子与自己并驾齐驱,她毫无所惧,甚至觉得从未有过的安定与快意。
这种感觉很怪异、很奇特,自从二哥驾崩,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令她无所适从,也让她如饮甘醴般惬意。
并肩纵横,并驾驰骋,胸中万分快意,前路仍是未知,心中横亘着一根刺。
天蒙蒙亮,终于赶到营地。天际的鱼肚白微露白蒙天光,白雾弥漫,宁静的营地若隐若现,沉沉肃穆。
奔腾的马蹄声惊动了营地的岗哨,待两骑靠近,严阵以待的岗哨看清是两名黑色夜行装打扮的男子,便挥动长戟,喝道:"何人擅闯营地?"
两人齐齐跃下马,杨策一掀披风,稳步上前,从怀中掏出一枚赤金令牌,示于岗哨卫兵眼前。卫兵眯眼仔细查看须臾,神色一变,恭敬地问道:"阁下果真是杨将军?"
杨策收了赤金令牌,催促道:"快去通禀罗将军,我有要事相告。"
卫兵不敢怠慢,转身跑向营地大帐。不久,卫兵回来,领他们进入营地。天色渐亮,专司炊事的士兵已开始烧火做饭,炊烟袅袅,随风扶摇直上。
凌晨的野外,冷冽如水,呵气成霜。
大帐外,侍卫掀起帐帘,让两人进去。眼前一暗,却见一人身穿明光铠立于一侧,幽幽烛火耀亮一帐昏光,映上那冰冷的明光铠,散发出微明的暖光。
听闻脚步声,罗栋转身迎上来,豁朗笑道:"杨将军怎的突然前来?朝中可是有事发生?"
杨策朗声一笑:"一年多不见,罗将军越发威武不凡。"
罗栋哈哈大笑,微微侧目,但见杨策旁侧身形娇小的年轻男子缓缓摘下兜帽,露出一张笑意浅浅的小脸,深瞳漆黑,面目娟美,全身的黑衣衬得整张脸宛如月下聚雪、浮云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