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交出,李某就大开杀戒!"李将军刷的拔剑,银光一闪,惊散宴席上的明灯暖光。
"章太师欺人太甚,我等三人拼死也要救出孩儿。"慕容将军面色严肃。
剑光闪烁,森寒噬人,三大将军横眉站立宴席中央,大有开战之势,剑拔弩张。
舞姬吓得花容失色,纷纷逃散,丝竹笙歌骤然停歇。
杨策寒凛的目光迫人:"三位将军当真兵戎相见,不顾同朝情谊?"
章太师冷哼道:"杨将军无须跟他们啰唆,本太师不妨坦言,三位将军若要走出太师府,需得交出虎符。"
李将军愤怒一吼:"妄想!"
慕容将军冷冷低笑:"我等效忠皇室,驰骋沙场多年,为大宁立下不少汗马功劳,虎符乃太后授予,予我等安邦定国之职,岂能交给章太师你?"
"慕容将军说得好!安邦定国固然是好,只是不知是效忠皇室,还是效忠那权倾天下的华太尉?"
柔音清朗,犀利刺人。
三位将军目色微变,转头望去。杨策转首一望,了然于胸地轻笑。门扇处,一名年轻公子踏进锦堂,月白锦袍随风飘逸,玉簪简冠,眉目淡漠,面容娟秀,气度明华而骄贵。
三大将军脸色剧变,立时俯身下跪:"末将叩见大长公主。"
其余三人亦下跪参拜。
宁歌立于北首桌席前方,轻盈转身,长身玉立,目光扫过,只见杨策挺身直立,不似身上带伤,淡笑的眉宇尽显从容风度;一袭浮白纹绣锦袍迥异于素日的沉暗与内敛,洒然轻扬,尤显儒雅与清华。
她的脸上闪现出淡淡的倨傲:"免礼,听闻章太师设宴为杨将军饯行,我此番前来,也是为杨将军饯行。"
章太师请大长公主坐于首位,众人依次坐下。三位将军面如土色,垂首不语,方才的横眉怒对一扫而空。
宴席瞬间冷场,章太师毕竟在官场摸爬打滚多年,三言两语便引得众人欢声笑语、觥筹不断。
宁歌掩袖举杯,眼风瞟向杨策,恰巧遇上他若有意味的目光,匆忙转开,暗自思忖着他的伤势是否痊愈,他是否……
章太师果真与大长公主联手剪除华太尉的兵权,此等手段,高明、魄力非凡。杨策不得不佩服。
他搁下酒樽,望向慕容将军道:"慕容将军驰骋沙场二十多载,甚得明帝与太后器重,交予十五万兵权,杨某自认不及。敬慕容将军一杯。"
慕容将军微抽唇角,举杯饮酒。
"时至今日,杨某仍然记得多年前在潇江北岸与雷将军的一战,大快我心,那一战,虽然杨某略胜一筹,不过雷将军不精水战,能够突破杨某布下的防线,已属旷世将才。"杨策朝雷将军举杯,从容一笑。
"雷某平生没有服过人,那一战,雷某服了杨将军。"雷将军不知他为何道来多年前的战事,只得搭腔。
"杨某只是侥幸罢了。雷将军虽败,太后并无过多责难,反而将数万水师交予雷将军手中,此等重托与天恩,雷将军粉身碎骨也难报,是不是?"杨策淡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