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诺的二姐周虹一直跟着姐姐干，她主要负责西单店里的售货工作，说白了就是售货员。

“生意怎么样啊？”周一诺满面春风地踏进了姐姐的炆真阁，话到人也到了。他以为只有二姐在，没想到大姐周梅也在。

“呀！一诺，你怎么来了？”周梅惊喜不已，忙出柜台迎弟弟。

“你来怎么也不提前打个电话啊？”周虹埋怨。

“怎么，不欢迎？”周一诺斜视着二姐，就势在柜台前的客椅上坐了，公文包随手一放。

“你个浑球儿，都多长时间没家来了！”周梅生气地骂，同时递给弟弟一杯水。

“忙呗，脱不开身。”周一诺放下杯子，先忙着点烟。

“这里不让抽烟！”周虹训斥。

“让他抽吧，这会儿保安又不在！”周梅瞪妹妹一眼，把烟灰缸摆了出来。

“怎么样啊，在天津混的？”周虹以挖苦的口吻问，她一向不怎么看好这个打小就惹是生非的弟弟。

“不怎么样。”周一诺朝烟灰缸里弹了一下烟灰，随口说：“快混不下去了，这不投奔您来了吗？您老人家赏口饭吃？”

“怎么，想回北京来了？”周虹一根筋地问。

周一诺不由得笑道：“二姐还是不懂幽默，一点不解风情。”

“他跟你开玩笑呢，你听不出来？”周梅瞪着妹妹说，“你看他像是快混不下去的样子吗？你瞧他浑身上下穿的戴的，哪件不是名牌？你是不是巴不得咱弟弟混不下去你才舒服呢？什么人呀？！”

“哎！”周虹也来气了，冲姐弟俩嚷，“怎么回事啊，你们俩一到一块儿就合伙欺负我！我怎么着你们了？”

周一诺忙笑着解围：“行了，姐，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老吵什么啊？别人听见会笑话的。”

“还不是因为你！”周虹把矛头指向了弟弟。

周一诺只是笑，也不辩解。

周梅也不再理会妹妹，忧心忡忡地盯着弟弟问：“一诺，最近交女朋友了吗？”

周一诺默然地笑，摇头。

“这些年一直没交吗？”周梅追问。

“太累，不想交。”周一诺对这个话题感到很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