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别瞧不起周虹，她卖货好极了！”周梅说，“这整个珠宝厅里数你二姐卖货好，好多人都向她取经呢。好多客人都喜欢她那股艮劲。”

周一诺苦笑着点头，说：“人家正常有才能的人叫人才，我看她有点邪才。”

周梅禁不住笑了，有点认同弟弟的说法。她突然直率地问：“一诺，你跟何静还有联系吗？”

周一诺若有所思地望着姐姐，似乎在努力地回忆——何静是谁？那好像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他没有作出回答，因为何静对他而言已不存在任何意义。

“她的茶馆搬西单来了，离这儿挺近的。”周梅说。

周一诺微微地点着头，沉思着，不知道姐姐什么意思。

“你不想去看看她吗？”周梅审视着弟弟。

周一诺默然冷笑。他知道姐姐的话不是出于真心，不过是在试探他罢了。他说：“我都记不起何静是谁了。姐，你十年前就反对我跟她好，现在不会又想让我跟她重归于好了吧？还是你是在有意地试探我，怕我再跟她私通？姐，你弟弟我就是再一文不值，我也不会吃回头草的。我早已经把自己跟何静的往事在记忆里封存了。她太遥远了，过时了。姐，以后别跟我提她了，没有意义。假如要提，要提的女人又何止一个何静啊？太多了。我不是一个怀旧的人，尤其对女人。姐，也许我这辈子都结不了婚了，你一定要做好这方面的心理准备。”

“为什么？”周梅很被动地质问。

“因为在我生活的圈子里至今也没有令我心动的女人出现。也许以后也不会出现了。但是我不想将就。其实我也很怕孤独，有时候想，随便找个人结婚算了。可回头一想，我不能在拥有不幸的婚姻的同时又兼受孤独的双重煎熬。那样太惨了！”周一诺顿了一下，又说，“我知道我太自私了，没有对周家负责任。不过，如果咱爸想抱孙子的话，我可以成全他。”

“你想干吗？”周梅厉声质问。

周一诺爽朗地笑了。他没想到能把姐姐吓成这样。

“我跟你说，一诺，你可别干那种伤风败俗的事，要遭天谴的！”周梅严厉地警告。

“我跟你开玩笑呢。”周一诺笑说，又表现出了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我保证2009年之前结婚生子，双喜临门。你觉得怎么样？”

“德行！”周梅瞪着弟弟，释然一笑。

“我走了！”周一诺优雅地转身，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凝视着弟弟洒脱的身影消失在长廊的拐角处，周梅顿感怅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