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学？”周一诺笑了，说，“我多少年道行了，是你一朝一夕能学会的吗？别回头一不小心你再走火入魔，岂不前功尽弃了？”

“杜铭还借钱养外宅呢，这我也要跟他学吗？”李飞故意找骂。

“我让你学人优点，你老提人家短处干吗？”周一诺果真没好气了，“不过，你小子就这点好，要面子，从来不跟人借钱！这个缺德的杜铭！他都借我好几万了，从来就没想着还过！”

“要不我回头点点他？”

“算了吧，哥们儿不错的，为了一些身外之物，不值当的。钱这东西，谁花不是花啊。”他倒想得开。

哥俩相视一笑，又打起球来。

11

听张敏回顾了她三年婚姻生活中的酸甜苦辣，小依对美好爱情的向往第一次受到了打击。

张敏曾经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心灵聪慧、美丽大方。她当初居然如此轻易地就交付了自己的一生！小依无法想象、无法理解，甚感惋惜。

小依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张敏为什么要嫁给一个始乱终弃的男人？难道仅仅因为一个“爱”字吗？爱真的有如此大的魔力吗？也许没有爱过的人永远不会明白。

“我真希望我现在是在做梦，等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学校的宿舍里，你在我的上铺，骂我懒猪……”张敏痴心妄想着，脸上带着凄楚而静谧的微笑，“可是，一切都不可能了！永远也回不到过去了！”

小依不知道如何安慰一个即将绝望或者已经绝望的人。她同情、可怜，可是无济于事。

张敏很快自行解脱了出来，悄悄拭去眼角的眼泪，歉然地笑说，“不要老说我了，弄得你怪压抑的。谈谈你吧。”

“我？我有什么好谈的？”小依淡然地笑着，还没有从对方的不幸中解脱出来。她承认她没有张敏这么有承受能力，这丫头抗压，要不当初同窗们怎么都说她没心没肺呢。

“你有男朋友了吗？”张敏笑问。

小依猜到她会问这个。她摇头，感觉很庆幸。

“我给你介绍一个呀？”

“算了吧，我可不想老早就结婚，还要给人生孩子！”小依连撇嘴带挖苦。

张敏默然地笑。

小依喝了一口冷饮，不由自主地朝台球室张望了一下。可是没有看见周一诺的身影，她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