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彼得鲁斯·王按摩一下你的脑袋吧，这有助于提高思考能力。再喝点绿茶。很高兴，我们有了这样新的认识，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吧。我感谢诸位，让我的这点墨水能够派上用场。”米歇尔·张告辞，两人留下来继续工作。

几天之后，亚当做完早晨的弥撒便应约去谈话室与人谈话。没想到的是两个太监来到了他的面前，对他深深鞠躬。

“能在虎穴迎接两位，很高兴。”看到来自宫中的使者他开玩笑道，“是否带来了魏坤的毒药？”

“我们向您致敬，先听听在下的话。尊敬的饱学之士汤若望，您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我们带给您的不是太监总管有毒的食品。我们想请求您给我们一些你们洋教的东西。”

他们可能是为了一件棘手的事儿来的，都不敢抬起头来，也不敢看亚当的眼睛。

“能否和您单独谈谈。要是宫里得知我们来过这里，那我们就会有性命之忧。”

亚当耸了耸肩，将家仆支使开。“请坐！”他有些冷淡地请来客坐下，“你们二人的到访令我十分惊诧。直到现在宫里还没有哪个公公是和我们要好的。说说你们两人为何冒险来到我们这里？”

两人在长沙发上坐着，谁都不说话。后来一个圆滚滚的闪着银光的东西从一个人的袖子里滚了出来，他这才有点不好意思地将东西递了上来。

亚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位太监给他拿出来的是块怀表，就是他几个月前递交给魏坤的那块。他按动机关，表壳弹开，罗马数字清晰可辨，不过上面覆盖以表示时辰的中文数字，却没有了上发条的孔洞，表不再滴答走动。

亚当哈哈大笑，两个太监甚为羞愧，只能鼓起勇气直视自己的手指。

“这是怎么回事？！”他把仿制品摇来晃去，“是谁造出这件宝贝的？或者说是哪个人主使改造的？”

“汤若望大人，这真使我们无地自容。几个月前大总管魏坤把您的那件东西交给我们，要我们仿造一件。他当时发下弘誓大愿，一定要造一个比这块更好的怀表，造不出来就不让万岁爷看到这块。您也看到了，我们没能成功。李立，”他指了指身旁的太监，“却认为这是因为我们不懂得这个物件的风水所致。我们不知道这物件是用什么金属制成的，也不知道其中的滴答响声从何而来。大总管只是说，这是一件计时器，来自西方。我本人有幸成为一个入教宫女的心腹，她叫卡塔琳娜·吕。她向我讲了入教的经过，她是可信之人。”太监低下头来，“姓吕的宫女对我说，这不是风水的原因，可能是特殊的技术。她说要是有正确的信仰，信仰会帮您完成奇迹。在等待您的时候，我们观察了一下柜橱上的座钟，请原谅我们的好奇心，它也是滴答作响。我们弄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您能否教我们基督教的计时器的技艺？”

“这再容易不过了。”耶稣会士很是兴奋，灵光一现，不觉计上心来，“在主接受你们两个之前，你们得证明你们的真心。你们说说，原先的那件怀表现在何处？”

“现在皇家的国宝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