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5.鹿死谁手(15)

正面抗日战场第二部:烽火大地 作者:关河五十州


可是我仍然只能给你亮出一个勉强及格的举分牌。

那么什么样的人才算是真正的杀手范儿呢?还是让我来举个例子说明吧。

有一次,我跟着一帮“色友”到深山里去玩--我们把周围喜欢搞摄影的哥们儿都一律称为色友,缘于色“摄”同音也。

由于本人对色友们背着的那些大炮筒知之甚少,同时对摄影这门子艺术也缺乏兴趣,自然就不好意思跟着他们外出“采风”(拍风景照),只得留下来跟房东吹大牛。

这房东是个护林员兼猎手。他有一支枪,他家梁上每天都挂着他从山里打来的各种野味。

我注意到,他的一只手指只剩了一节。据他说,是在抓五步蛇(一种剧毒蛇)的时候,被咬了一口,然后就拿了一把锯刀,把被咬的那部分指关节都给锯掉了!

他若无其事地说,锯手指是“有那么一点点疼的,当时半边肩膀都又酸又麻”。

至此,我不得不称他为猛人了。

与我原先想象的不一样的是,猛人兄打猎不是在白天,而是在晚上。

就在黑咕隆咚的山里面,他一个人背一枝枪,拿一支手电筒,出去找野兔。看到野兔后,他并不急于开枪--不是怕打不准,而是不到时候。

野兔胆最小,给手电筒光一照扭头就要跑。

这时候他还是不开枪。

他告诉我,野兔有个特点,那就是跑之前有一个固定动作,一定要先回过头来看你一眼。

这个人说的时候,不知为什么,让我想起了国足的一个痼疾。

据说,他们每次传球或是射门前,都要习惯性地停顿一下,用职业术语讲,叫做控一控,然后再做下面的动作。

这个习惯在不同个体身上的危害性是不一样的。对于国足们来说,无非是球传不出来或是门射不进去,对野兔来说,则是致命的。

那一瞥简直就是投向地狱之门的一瞥。

因为猎人等待的就是这一瞬间。

电光火石之间,一抬手,嘭,目标倒地。

断了一指的这位猛人带我看他打的野兔,子弹无一例外都是从颈项处穿过的。这个颈项还不是指颈项的任何地方,它特指脖子上一处特别松软的部位。

猛人指点着垂头耷脑的死兔子,告诉我,只有用这种打法,猎获的兔子才值钱,因为可以确保它的完整性,同时最松软的也往往是最致命的,子弹穿过,即便不死,也会立刻使其因中枢神经麻痹而晕倒在地。

旁边有一些别人送来让他代售的野鸡山兔,可以明显地看到身上都留有弹洞。他叹息着摇了摇头:“本来是可以更值钱的,可惜了。”

我讲这些,只是想说明,要成为一个顶级杀手,绝不仅仅是枪法准、动作快那么简单。

上海不是日本陆军中将植田的福地,因为这里没有给他一个证明自己高明的机会。但至少在这一回合中,他显示出了高手某一方面的潜质。

那就是在机会面前,有时必须冷静到残酷的地步。

隐性预备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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