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裸婚 脱衣舞(2)

裸婚 作者:介末


“发挥想像,我给你三十分钟,利用家里的东西当道具,绝对挑战,计时开始!”我继续“逼良为娼”。

我正看着书,听猪叫道:没有音乐啊!

“好办!”我边说边把一盘苏格兰风笛的CD,推进电脑。

音乐一起,只见猪蜿蜒迤逦地扭将进来,手里握一物做手枪扫射状,细看,竟然是一红鸟牌液体鞋油的瓶子。

这绝对是一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脱衣舞。

风笛军乐的伴奏,猪打着领带、脖子上缠着铁链、穿一条运动裤,用瑜伽+蒙古摔跤的姿势满场飞,时不时地还能看出SM以及太极推手的端倪,而且,竟然还有互动,猪伸手邀我同舞:“我准许你吻我的手背。”我把嘴唇凑上去,然后结结实实地咬上两排牙印儿。

一件西装,一件休闲T恤,再脱下去居然是一件小白兔跨栏背心儿;下半身一样充满悬念,一条运动裤里面竟然是一条螺纹秋裤!我尖叫、拍手、飞吻,然后乐翻在床。

“为什么要看脱衣舞?”猪飞速地穿衣服。

“好玩啊,我们七十岁的时候还会记起今天,要是我们能活到七十岁的话。”

“娶你还要出卖色相,很亏的。”

“总比出卖金钱好,那样你会心疼。”

“幸亏你不要钻石。”

“我看不出那种小石头有什么价值,虽然它很亮。”

任何一个女人都可以找他要钻石,但肯定没人愿意看这个肌肉松弛的家伙跳脱衣舞,而且真心实意地叫好。

如果他懂得,最好;不懂得也没关系,反正所有的纪念日都应该独一无二。?

我拿出开瓶器,用力旋转,拔出橡木塞子,把金色的液体倒进两只小小的伊塔拉杯子,祝贺猪的处女秀圆满成功。拿起杯子来对着灯光看,精致的玻璃像冰棱一样纯洁闪烁。

我的加拿大冰酒,今天终于轮到它英勇献身了。

我们碰杯。

说点儿什么,我说。

祝你的结婚六周年博客写作愉快,猪说。

祝你继续是我博客的男主角,我说。

啜口酒,俩人一起抿嘴、瞪眼、点头:好喝!

为什么这么好喝?为什么叫冰酒?猪问。

我摇头:真是猪八戒吃人参果,暴殄天物。

猪不懂冰酒为什么好喝,他只是喜欢;猪不懂我跟别的女人到底有什么区别,他只是以无限的耐心纵容我的所有糟烂脾气与异想天开的怪主意。

懂不懂又有什么关系?如果跳脱衣舞可以让我笑,猪就毫不犹豫—感情方面,他是个表面鲁钝的高手,用最朴素的方法把所有的猜疑与误会化繁为简,把我从孤独的滚滚洪流中搭救上岸,为此,我感激他。

在上一个结婚纪念日,我为猪做了一个PPT,上面说:“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没见过的人不会明了。”

猪不会对我说同样的话,这与感情多少无关,只是我们分别属于不同的表达体系。

一杯酒下肚,一切恢复正常。

我们又开始争夺笔记本电源,争夺被子,互相嘲讽,一个人怒发冲冠的时候,另一个会诧异:咦,你面部的肌肉会扭曲成这个样子啊,像一团用过的卫生纸。或者,猪又开始抱怨老板与我都在扮演欺压者的角色,但老板起码会为精神压迫付薪水。

就像《红楼梦》里王熙凤说的:第二天是十六,年也过了,节也过了,我忙着收拾东西还来不及,哪还有心情讲什么故事啊。天天美酒加脱衣舞,除非我们发疯了,或者,中了彩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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