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奥托·凡·斯普雷克尔森的新凯旋门
我认为将建筑视为技术行业的一种,是出于对建筑的无知;而把建筑强行纳入艺术行列的态度,我也无法忍受。虽然建筑有着技术和艺术的属性,但是只凭这样的立场是很难接近建筑的本质的,而只是片断的接近。建筑的问题唯有从生活本身的问题着手,寻找理解的方式。因此没有接近生活实体的建筑,只能从正统建筑中排除。
外观上美丽而且特别的建筑有可能成为有名的建筑,但是这样的房子很难成为容纳健康生活的好建筑。讨论建筑的时候容易将建筑的形态、材料和色彩等视觉感受作为议论的中心话题,但这并不是正确看待建筑的方式。与雕塑不同,作为建筑形态的墙体只是用于限定里外空间。如果建筑是容纳生活的容器,那么营造生活的空间的大小和意义,以及其组织方式才是最为珍贵的。
所以当建筑是关于生活的、和作为其生活组织——社会的思考结果来兑现的时候,才有存在的意义,也才能获得本质性。建筑的词源是“Architecture(Arch+tect)”〔第一学问(元学)〕的理由也在于此。
明确表达这一事实的建筑之一,那就是在巴黎的新凯旋门(La Grande Arche)。看到这一中间开有大洞的立方体建筑的瞬间,那些主要关心建筑中多余的形态和色彩的人,只会感到茫然失措。在这里没有形态,没有色彩,没有模样,也没有材料,这里只有空间。
这个建筑是密特朗总统试图通过建立大规模的公共建筑来创造法兰西新文化理念的工程之一,直到1989年竣工,经历了坎坷的历程。这个总建筑面积达15万平方米的巨型工程,以国际交流会馆的名称,于1982年开始了国际设计竞赛。在来自40多个国家的424个应征方案中,当时在国际建筑界还是无名之辈的丹麦建筑师约翰·奥托·凡·斯普雷克尔森(Johan Otto von Spreckelsen)打败那些名声显赫的建筑师,最终获胜。
这个项目位于世界上最沉重的文化中心之轴的延长线上,与穿过巴黎的卢浮宫、协和广场、香榭丽舍大街和凯旋门的轴线对接相连的新开发地区拉德芳斯(La D fense)的尽端。
相对于建筑设计,这个思想深刻的建筑师的建筑理论更广为人所知。在象征巴黎历史和文化的轴线尽端,他没有树立一堵封闭的墙,而是创造了一个空的空间,将墙体放在了周边,展现出重新延续这个象征性轴线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