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做好人最重要(2)

财富清华:聆听智者之音 品读成功之道 作者:唐杰


但是“守望”这个词不专属于我们新闻工作者。比如说,季羡林老先生曾经跟我讲,文化的传承总需要一些甘坐几年冷板凳的人,他不觉得他有多伟大,他说社会分工分到我身上,那我就把这一棒传好,传递接力棒也是一种守望。我知道现在人们不爱用一些很大的词汇了,理想啊,责任啊,但是生命中总会遇到这些东西。当把孩子送到你手上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什么是责任。当你行将老去,你就会明白什么是希望。年轻的时候应该努力去张扬一下这些词汇。丘吉尔有句话,在30岁之前如果你没有偏激过、没有激动过,你一定是身体有病;但是30岁之后你还偏激、还燃烧,那你就是脑子有病了。我们应该在年轻的时候多偏激、大胆尝试各种东西,以便以后有得回忆,犯了错我们还有时间去改正,到老了我们改错的机会就越来越少了。

(第3张幻灯片:上写两个字“良心”)

主持人:下一个词汇是:良心。您说过最理想的职业是有良心的记者,我们很认同,但同时这里有几个疑问:难道现在的很多记者没有良心吗?这种良心是指一种人文关怀吗?但是身为记者,也要秉持冷静、客观的态度,那二者如何平衡呢?

白:首先我必须更正一下,我说的是,做有良心的记者是最好的职业“之一”。

良心,我觉得是两点,一是你在夜深人静、或是梦醒时分的时候,永远不怕听到敲门声,第二就是当你做一些事情有可能损害到别人、有利于自己的时候,你刚想做决定但能够马上对自己说不,这就是良心。

我说记者最需要的素质是良知,我把它拆成两个方面,社会的良心和知识的储备,有良心而没有知识的记者有劲使不上,但是有知识没有良心,那太可怕了。最近韩国正在经历一次非常大的震荡,韩国一位国宝级教授黄禹锡有偿地用身边女同事的卵子来做实验,这在国际科学界是向来不被接受的,韩国的电视台披露了他,对于这个,韩国民众议论纷纷,主要分为两派,一派认为电视台的报道毁了国宝,甚至总统的发言里面也隐藏着对电视台的不满,另外一派认为电视台代表了韩国的良心,代表了人的良心、媒体的良心。放在你面前,你如何抉择?这对我们也是一个提醒,事实上任何职业都需要有良心。当你人生即将走到尽头的时候,回头看,你如此地洒脱,“我不负任何人”,那是什么感觉?说到底,良心不是对社会,而是对自己,是让自己心安。

主持人:这是您2000年出版的书的名字,5年过去了,不知有没有什么变化,痛在何处?乐在何处?

(第4张幻灯片:“痛并快乐着”)

白:这5个字是齐秦某张专辑的名字。它本来是一首情歌,但这里不是,我觉得这是改革开放中,中国人心态的缩影。因为在改革的过程中,每个人都在经历痛并快乐的纠缠。在发展中我们失去这个丢掉那个,感觉很痛苦,但是当你回首的时候你会发现进步的车辙、自己收获了许多,所以就是在这种痛苦并又快乐中向前走。我找不到更合适的字来总结我过去十几年从事新闻业的观察和总结,这5个字最妥帖,所以我就挪用过来了。

主持人:您在作新闻节目的时候,是否经常遇到节目在准备播出的时候被拿下的情况呢?

白:“经常”不会,要是经常的话,活不下去啦(笑)。但是“偶尔”会。还有一点必须跟大家说清楚,现在我的节目被拿下的可能性越来越小。你们可以看到,在电视节目中,最为尖锐的就是我在做的《中国周刊》,很多人觉得即使节目中说话比较尖锐,那也是建设性的,是一腔热血,很安全。被拿掉,那是职业风险,我们必须面对,但是有两点,一是庄稼不收也得年年种啊;第二点,最有效的进攻就是反越位,最无效的进攻是越位。

主持人:这两张照片您熟悉吧?

(第5张幻灯片:两张照片)

白:1994年26岁,1997年29岁,1997年那年当爹,香港回归等等,那一年是对我非常重要的一年,我正式涉足大型新闻的直播,这是中国的大型直播的第一场,我成了唯一获奖的现场直播的报道者,获奖的原因很简单,我是唯一没有犯错的人。那年做了三峡截流等,拉开了我介入中国大型新闻事件直播的序幕,从1997年香港回归开始一直到现在,中国所有最重大的事件的直播全是我做的,我连“之一”都没加(掌声)。第二个,我获得了主持人的最高奖――金话筒奖。但是这一切都毫无意义,因为那一年,我当爹了(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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