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将聘请牙医专家现场问答，并与牙医进行联动促销，这样会体现咱们产品的医学背景、权威性和可信赖性。为了将这种效应放大，我们的工作人员一律穿着白色的服装。同时，在现场我们将设置互动环节，具体说便是有奖问答和抽奖。”

“为了做到有针对性地推广，我们还计划利用数据库达到精准营销的效果。所以，我们通过各种途径邀约烟民到现场参加活动，受邀出席的人将免费获得一个牙膏套盒，并获得一次抽奖机会。”

听完我的讲述，Tom并没有表示赞同或者反对，而是提了一个问题：“现场靠什么来吸引人气？”

“为了使现场不冷场，我们会请星海音乐厅的学生艺术团来表演，通过他们的节目来吸引人气。”我回答道。

“你们的预算是多少？”Tom接着问。他的话给我们提了一个醒，也委婉地强调了成本控制的重要性。我望了望冯茵茵，示意让她来回答这个问题。

“预算是五万，成本我们已经核算过了，虽然有些紧张，但不至于超支。Tom，你认为我们在哪方面需要改进和加强？”冯茵茵这一次并没有称呼他为“黄总”，而是直呼其英文名，这听起来像是和一个老朋友交流意见。

“我不能回答你这个问题，”Tom狡黠地一笑，回避了这个问题，“要是说了我们所想要的，那就突出不了你们的智慧了！”

“那您对这场推广会的期望是什么？”冯茵茵笑着追问。

Tom微微一笑，正色道：“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你。我想所有厂家的目标都是一致的—— 花小钱办大事，办有意义的事。”

离开高净公司，走进电梯后，冯茵茵问：“你觉得我们这次拜访收获大吗？”她的这个问题隐藏着一种危险的信号，我要弄清楚她的真实想法。于是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她：“你觉得呢？”

冯茵茵的嘴角向上翘了翘，有些失望地说：“我们今天最大的收获是要控制成本。”

我笑了笑，说，“我倒是觉得今天的收获还不止于此。如果我没有分析错的话，除了要控制成本之外，他至少给出了三个提示：一是活动要热闹，有人气，毕竟高净是一家跨国公司，活动没人气会影响它的品牌形象；二是一定要有效果，能达到宣传新产品的主题，这点和我们的思路是一致的；三是要有针对性，宣传的内容、形式一定要切合核心消费者。Tom的话虽少，但每句话都是有深意的，你仔细回味下就知道了”。

冯茵茵也许没想到我会分析出一堆道理来，一丝短暂的惊讶后，她耸了耸肩膀，叹了口气：“不管怎样，看来我们这趟还是值得的。”话虽如此，没有获得具体的意见还让她有些不甘心。

“当然，有跨国公司副总裁提点，有资深策划人士参谋，想没有收获也不行。”为了缓解气氛，我开了一句玩笑。

“你忘了加一个人，智慧与美貌并存、冰雪聪明的冯茵茵小姐。”冯茵茵指了指了自己，扑哧一笑，浅浅的忧虑渐渐漾成明媚的笑容。也许是感到自己说得太夸张，没说完她自己就呵呵地笑了起来，脸上两个酒窝跟随着笑容忽隐忽现。电梯里明黄色的灯光，能清晰地看到她脸上细细的绒毛，长长的眼睫毛在脸上投射出好看的阴影。我斜倚在电梯边，静静地看着她孩子般的笑容，心中腾升出一种怜爱。

清脆的笑声过后便是一阵短暂的沉默。也许是发现了我的异样，她的脸微醺似的红着，眼睛却热辣地盯着我，有些期待，也有些挑战。

“做你的搭档是我最大的收获。”我轻声地对她说，已然忘记身旁还有一个无处不在的摄影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