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白忆云恍兮惚兮地回了他在外面租的房子。脑子又重新变空了,因为空,嘉茜的死也变得不真实了,好像在做梦。现在梦醒了,梦里的一切似乎就都假了。或者说他现在也分不清真假了。
他觉得很累,一头扎进被窝里。原本想好好思考一下嘉茜的事,却没几分钟就睡着了,还做了梦。他梦到他小时候的房子要拆,来了一堆人和他母亲交涉。母亲不想拆那房子,两边的人就吵起来,母亲一生气放出家里的狗。狗疯狂地叫着,要咬人。母亲用冷涩的表情在一边看着,好像很得意……人喧狗吠,好不热闹。
一觉醒来,白忆云发现自己赤身躺在床上。他的那个东西枪一样竖着,直挺挺地戳在下身,一丝金色的阳光照在上面。
“我X,又来劲了。”他一边看着自己的那个东西,一边啐道。
他无奈地抬头看了一眼床前的山水画,然后就开始大战自己那把枪的火力。他一边干,一边想着嘉茜。她的眉,她的眼,想象中的她的肉体,还有她的死亡。她的确是死了,但她的肉体一定是性感的,在床上她也一定很风骚……气如游丝的叫床最是令人酥麻。
原始的欲本来就是一种客观,简单到就是一种存在……以自慰的形式去满足自己,绝对比召妓或不负责任的性交高尚……
他的眼睛半睁半闭,脸上有着狂悖的表情。他必得要坚持,也必得要快乐,停下来就会倾圮,就要顿挫。现在他很忙,也需要忙。
对他来讲,嘉茜就只是无法替代的肉体,这个肉体上还附着一个无法替代的精神,以至于他只能用臆想她的肉体来得到满足。
从某个角度来讲,白忆云是可怜的。他无法确定他的幻想、真相和解释之间的关系,无法检验他的多情是否真是一种愚蠢。她的魅力来自她的一切,她的举手投足都有一种深婉,一种韵致,令人爱怜到陶醉到颓废到落拓。
因为爱她到如此,却只能想象和猜测她的一切,于是他觉得自己的感情也变得廉价了。
而现在她死了,也不知是真是假。即便肉体死亡了仍然是他意淫的对象。
之后他躺在床上,用手捂着脸,从手指裂开的缝里露出他的眼睛,里面是绝望,是对死亡的恐惧,是分裂的变了形的慌张。
当他缓过神来,就开始变得烦闷。钱,这个永恒的话题,总是让人发愁。自从前段时间丢了工作后,他一直没有找到新的工作。《唐·韩愈文》里有一句话这么说的,“恤恤乎饥不得食,寒不得衣”。他也快到这种境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