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替她抹去脸上的泪，可手伸出来，在空中转了个圈，又回到了他的脸上。他摸了下脸，“也许，他有他的难处，你不要想太多。”

“你不要这样说。如果我这样想，我又会不死心，我又会等他，爱他。可我知道，我和他之间完了，如果我对他还抱有一丝希望，我就会多一分折磨。你不要劝我，没有用的。你说的我都知道，我都明白。”

“听你这么说，我觉得他是一个很残酷的人，冷酷，绝情。”

“Maybe。但如果真是这样，我又会为自己被抛弃伤心，像垃圾一样给丢弃了。以他的头脑，他知道这样做会伤害我，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也许，他就是要以伤害我的方式，让我永远记得他，爱他，恨他。以无情的伤害折磨我，平衡他自己，这样做不是太残忍了吗？他不在乎我会如何痛苦吗？他不在乎我的死活吗？”

“他会不会出什么意外了？你找到过他吗？”

“我就像一个小丑，自编自导自演了一出闹剧……当然，我找到过他。起初我给他打过电话，委婉地请他吃饭，他很礼貌地答应我，可就是永远不和我确定见面的时间和地点。之后我又通过各种方式向他表明我的心迹。我给他打过电话，发过短消息，Send过E-mail，写过信，他就是不给我任何回复。对于他，我始终感觉丢脸，总是自说自话地给自己找台阶下……”

他想也许那个男人是风月老手，而嘉茜不够风骚。

“我像神经病一样，每天盼望着他的电话，从早上到晚上。然后又在想他的夜里失眠，心里呼唤着他的名字，辗转反侧。神经质的盼望，就是我生活的全部内容……”

原本他不喜欢他的身体，特别是下面垂着的那个丑陋的东西。对于嘉茜，他一直自卑，爱也爱得自惭形秽。可现在他知道自己所有的一切对嘉茜都不再重要。

“我曾经尝试过用各种方法来忘记他，将他想象成苍蝇、臭虫，甚至是我一看到就要呕吐的蛆，可对他的感情总是能通过各种方式死灰复燃。我采用过物理治疗，一想起他的名字就闻恶臭无比的臭鸡蛋，用心理惯性联想来驱除对他的爱恋。还采用过别的众多的法子，可是都不行，我无法忘记他！他就像一个恶魔，将我啃噬得千疮百孔，身首屠裂。我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台机器，一部与他的感情对抗的机器。现在，我恨他！”言辞凄厉间，她伸手一把拽下手边的玫瑰，捏在手里揉着。

他发现自己无法安慰她，不管怎样说对她都是一种摧残和诋毁。他发现女人对男人的爱是积蓄也是爆发，有很多单薄的冲撞，将自己扔出去了就全不顾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