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一周的星期天,陈梓良难得在家里休息一天。夜里11点,陈梓良躺在了床上。他拿起放在床头的《通鉴论》,准备读几页。不读几页书睡不着,这是他的习惯。但他刚刚翻到要读的地方,放在枕边的手机突然急促地响起来。陈梓良拿起手机放在耳朵上。“喂!我是陈梓良!”他说。
躺在陈梓良身边的曲芸隐隐约约只听见对方好像说是安监局,不知道对方还说了些什么,只听陈梓良最后说:“好!我马上就去!”说完陈梓良便放下手里的书,边穿衣服边对曲芸说他有重要的事情需要马上出去一趟。紧接着他就给司机张有义打了一个电话,让他立刻开车前来接自己。打完电话以后他就下楼到客厅等候。
当曲芸听到门外汽车喇叭声的一瞬间,不知为什么她的心头一紧,她赶紧披上衣服跑下楼来叫住陈梓良。
“梓良,你到底干什么去呀?”她问道。
陈梓良说:“小洪山煤矿出了些事情……”
“什么事啊,天这么晚了,明天再去不行吗?”
“不行啊!人命关天……”说完他就匆匆地走出房门。
那天天很黑,没有月亮也没有星光,就像涂了墨一样,伸手不见五指。
“你要小心呀……”曲芸把陈梓良送到院门口说道。
“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陈梓良拍拍曲芸的肩膀说。
谁知这竟然是丈夫和她的永诀。
陈梓良走后,曲芸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她的心好像悬在半空怎么也放不下来。大约凌晨三四点钟的时候,床头柜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来。曲芸急忙抓起电话,电话是县委值班室打来的,正在值班的县委办王副主任在电话里告诉曲芸,说陈县长出了些麻烦,让她马上到县医院去。当她问陈梓良到底出了什么麻烦的时候,王副主任说具体情况他也不太清楚,大概是车出了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