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罗斯是个极度敏感的人,他把自己敏感的触角伸向变幻莫测的金融市场,持续不断地寻求着那些还在秘密酝酿中的事物所发出的神秘信号。就如一叶知秋,体味着当前的蛛丝马迹,分析即将出现的转变,按预测部署进攻策略,然后再静心等候兔子跳出来的那一刻。这种知微见著的本领在索罗斯的投资生涯中可帮了大忙。
1972年,索罗斯写了一篇题为《银行成长的案例》的投资备忘录。他指出,银行业这个奄奄一息的产业就要重现活力了。
做出这个预测可谓非常大胆。要知道自1933年美国金融体系崩溃后,美国银行业就受到了政府的严格监管,分业经营模式一直持续了整整35年。这使得管理层墨守成规、逃避风险,银行业缺乏信誉,银行职员都被看作是庸俗而又呆笨的典型。自然,投资者对银行的股票毫无兴趣,股票价格没有反映出收益。
几乎没有人相信银行业会重现活力,但索罗斯敏锐地感觉到了将要发生的变化。经过仔细研究,他发现高等商业学校毕业的学生已成为新一代的银行家,这些新银行经理们规范银行职员的行为,采用新的金融措施提升盈利,而要想持续发展,他们需要更多的资本净值,需要提升自己的股票价格以募集资本或进行兼并。银行业正悄然而又明显地发生变化。
花旗银行很快召集了大批证券分析家,举办了规模空前的展览和会议。“……这是一个信号——由银行来搞这种活动,这是闻所未闻的事。”索罗斯虽没有被邀请,却在那场盛宴举行的同时出版了这篇报告。他认为:当银行股票找不到出路的时候,股票将会降价。索罗斯推荐的那批银行股在一年之内开始上涨,他从中获得了50%的利润。
“在股票市场上,寻求别人还没有意识到的突变。”索罗斯的敏感总能让他感知一点别人不能清楚地看到的较长时间内股市的走向。他能从世界金融领袖的以及这些领袖所作的,从各国政府首脑、商界人士、金融领袖的公开声明、重要谈话以及所做出的决定中,他能察觉出趋势、动向和节奏。
1992年,德国央行行长史莱辛格发表了一次例行演说。他提到,如果投资人认为欧元是一篮子固定的货币的话,那就错得离谱了。当年总统为了经济问题,一再提高马克的利率,使得马克变成强势货币,而为了维持汇率的稳定,使得德国及意大利不得不跟进,但是英国及意大利的经济情况不理想,因此苦撑汇率之下,对德国抱怨连连。
索罗斯听了史莱辛格这番话以后,认为其中别有文章,他话中的涵义可能影射虚弱的意大利里拉。事后索罗斯与史莱辛格谈话,问其是不是喜欢以欧元作为一种货币。史氏回答,他喜欢欧元的构想,但是欧元这个名称则并不喜欢,如果用马克的话,他会比较容易接受。读出弦外之音的索罗斯便立刻放空意大利里拉,大赚3亿美元,并借了一大笔英镑,改换成马克,又大赚10亿美元。
索罗斯清楚全球经济的因果关系,他知道某一个产业或者部门的轻微变化,某个地区的气候异常,会导致万里之外的另一个地方经济的重大连锁反应。
1972年,索罗斯从一个朋友那里得知,根据美国商业部的一份私人报告,美国的发展依赖于外国的能源资源。因而,索罗斯很快收购了大量有关石油钻井、石油设备和煤炭公司的股票。一年之后,石油危机爆发,阿拉伯原油禁运引起能源业股票的飞涨。同时,索罗斯还预见到了食物危机。他们及时购买了化肥、农场设施和粮食加工业的股票,所获得的利润也是非常可观的。
这几年是索罗斯和他的搭档罗杰斯合作的黄金时期。他们通力合作,预测了一个又一个投资金矿。他们密切关注着一点点细微的变化,仔细寻找着可以投机的任何机会。高度的敏感性帮了他们大忙。“对于公司最近能赚多少,或1975年铝的载运量怎样,我们并不那么关心,因为我们正在考虑的是:社会的、经济的和政治的因素会怎样改变将来的产业和股票族的命运。如果我们所预料的和股票的市场价格差异很大,那一切都好了,因为那时我们可以大赚一笔”。罗杰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