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我问我的好友,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大江健三郎,钱怎么花最好,他说:“你跑遍世界各地研究村落,既然你是个建筑师,要不要做个新的村落?”他的话让我想到,南美洲的城市里有5%~30%的人非法住在强占的土地上,因为他们没有其他方式过活。我为他们设计了一个家庭住所的原型,三座以桥连接的高塔:一间是丈夫的,中间是妻子的,第三间是小孩的。对居住者来说,这些塔很容易组合,我确保了所有预铸构件都很轻,只要一或二人就可以抬走。
哈为何要把家里的塔分开来?
原蒙特维多实验之家是一项概念性的宣言。住在一起并不是一定要处在同一个房间。隔开的空间支援着个别的生活,但透过桥梁,你又同时与你所属的团体保持紧密联系。距离再也不是障碍,即使这个距离是全球的、跨国的。有了现在的传播技术,我们可以让距离最远的人感觉起来像是最靠近你的人。想到这件事其实蛮好玩的,我现在人在东京,在我脚底正下方,地球的另一边,就是蒙特维多,而我在那里设计了这个自己动手盖的住宅。对蒙特维多的人来说,距离他们最遥远的建筑师设计了他们最亲近的住家。我想说的是,我并没有忘记他们,即使我为了一个他们根本搭不上边的利益集团盖了一栋摩天大楼也一样。
哈你的社会行动主义概念可以追溯到60年代对你的养成教育。
原我仍然保有60年代的革命情怀,它把我推向世界,让我跑去研究村落,让我了解这个星球上的生活是怎么一回事。
哈你怎样看待现在那些被时尚、消费,与明星派头所包围的年轻建筑师?那是他们唯一的灵感来源吗?
原对他们来说是蛮难的。抵抗这些诱惑很困难。对我来说,盖栋漂亮的房子还可以,但千万不能忘记更宽广的生命境界。如果你只看商业的表层,你已经被它困住了。资本主义逻辑无法解释一切,况且其中总有缝隙适合非主流的人类活动蓬勃发展。我们活在两种层次的世界,全球化和资本主义在上层,地方主义与人道主义在下层。而在中间的建筑,得同时应对这两种层次。
哈日本都市规划的前途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