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虽然觉得她很幼稚,但时新朔却更加幼稚地被激怒,他冷漠地沉下眼睛,回敬了一句:“哦,我懂了。原来你就是魔王司令家那个传闻中叛逆无脑,还总是喜欢玩离家出走游戏的‘少根筋千金’啊。”
啥?少根筋千金?!
“我叫南夏葵!不是少根筋!”她气鼓鼓地反驳。
“那真是幸会了。”时新朔不以为然地整了整发型,将掉落下来的发丝重新捋好,“你不喜欢少根筋的定位?好吧,缺心眼儿也不错,很适合你。”
她愤怒地瞪大眼睛,拼命地不准自己爆发,绝对不可以轻易被他挑衅,才不上当!南夏葵的眼底满是倔犟的神色,她的目光扫过他左胸前的胸章,金属表壳上有一团赤红色的火焰,她知道这个标志的代表,不禁一怔:“骗人!你该不会是……维特纳·沙法黑执会家的最新任继承人选,那个……那个时新朔?”
“啧。”男生不屑地拧眉,小声嘟囔道,“被这样的女生知道名字一点儿都不值得高兴。”
南夏葵气极了。他接二连三地挑战她的忍耐底线,著名的维特纳·沙法家族的现任继承人选就是这种态度吗?果然人是不能看相貌的,他明明生得一张完美精致的脸,一张嘴却让人觉得毒舌到心痛!
气愤到极限的南夏葵此时完全忘记自己正站在天台上,条件反射地向前一跑,脚底一个打滑,伴随着一声“唔哇——”的惊叫声,整个人从二楼坠了下去!
“砰”的一声,南夏葵跌进了楼下繁茂的树丛里。该死的!她吃痛地捂着被摔得不轻的部位,还好自己刚才是站在二楼的露天天台上,要是再高些,估计就摔成残废了。
正在她痛得龇牙咧嘴的时候,时新朔缓慢地走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蓝色的眼睛在月光的照耀下跳动着幽深通透的光,仿佛浸泡在海洋中的琉璃一般。南夏葵不禁看得有些出神,谁知他却冷不丁来了一句:“看到内裤了,草莓波点。”
啥?!
南夏葵一惊,脸顿时红成番茄一般。
她乱蹬着腿从草丛里面爬起身来,指着时新朔张牙舞爪地大叫:“变态!你这个变态——”
话还没骂完,他就突然伸出大手按住她的嘴,硬生生地将她的愤怒塞了下去:“给我闭嘴!是你自己露出来要我看的吧?神经。”
他松开手,又像有洁癖似的把手心用力地在她的裙子上蹭了蹭。
这一刻,南夏葵发誓,她真想狠狠地揍他一顿给他好看!于是,她抬起脚就准备冲出草丛,可是还没等走出一步就又一声惨叫地再度半跪进了草丛里。
“你又搞什么鬼?我已经在这里陪你磨蹭了20分钟了!”时新朔明显不悦,语气里没有一丝温和可言。
“没……没什么!”南夏葵才不会告诉他自己的脚崴了,那不是让他看笑话了吗?何况他盯着她的眼神,总是冰冷得像刀刃。
时新朔没做声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很快就明白了什么。他皱眉吐了一口气,将双手从裤子口袋里抽出来,不由分说地环住她的腰。
南夏葵一惊,腰间的触感让她倒抽了一口凉气,但却又因为彼此靠得太近而不敢随意挣扎,生怕一不小心就碰到他的唇:“你……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这里可是我家哦,你好歹也是我老爸的学生!”
“别臭美了。”他顺势将她整个人抱起来,不屑地哼了几声,“脚踝崴了的人还嚣张什么!像你这种叛逆大小姐,我可没兴趣。”
尽管他的话十分恶毒,可他还是轻轻地将她抱出草丛,确定她可以站到平地上时才松开了手。
什么……什么啊,他怎么会知道她脚崴到的事情?南夏葵的心一紧,又尴尬又紧张地向后退了一步,却被对方一把揪住了皮衣的领子。
“你干吗?”
“我帮了你,你不表示一下?”
被那双幽蓝的眼睛动也不动地紧盯着,南夏葵莫名地有些慌张,她开始拼命地挣脱,却在扯开他的手的同时,被他拿走了戴在自己脖颈上的幸运符。
“啊!我的幸运符!”南夏葵惊呼。真不愧是黑执会继承人,什么时候拿走的,她竟然一点儿都没有察觉。
“等你什么时候愿意学那300声狗叫了,我再把这个还给你。”时新朔露出极具挑衅意味的一抹笑容,转身便用食指摇着战利品,幸灾乐祸地离开了。
走进别墅的那一刻,与时新朔迎面擦肩而过的是一身深灰色西装的少年。很短暂的接触,只有相互衣料的摩擦,但时新朔却注意到了对方那傲慢的眼神以及胸前那枚熟悉的胸章。
蓝色的剑,呈现奇异的倒立形式。
祁千夜。
原来他也这么快就回到了澄国。
等时新朔转过头去时,发现祁千夜已经走到了南夏葵的身边,俯下身不知同她说了些什么,她随即露出了一抹羞涩的笑容。
时新朔转回脸来,抬手看了一眼从南夏葵那里抢过来的幸运符。非常小巧的方形设计,外表看上去像金纹锦囊,里面似乎装有什么硬制物品,使得金纹上有轻微突起的痕迹。时新朔没心情在意,只觉一阵烦躁,将幸运符塞进裤袋后,皱着眉走进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