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理:给自己扫墓的感觉很奇怪,在自己的坟墓前听到美男的告白,感觉更奇怪。好吧,那种感觉或许该称为恐惧。可是——这朵奇怪的黑桃花,我究竟是什么时候惹上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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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暴雨还在下个不停。
透过朦胧的雨雾,庭院里仿佛白色雾气袅袅,像一个遥远而迷离的梦境。麻理坐在落地窗前看书,不一会儿就走神了。
“傻兔子,忘记告诉你了,栀知佳就是那个知道你秘密的人。”
……
他凝视她,声音低沉而华丽:“傻兔子,不要随便相信向你示好的人,尤其是栀知佳这样的面具美人。”
麻理有些小小的伤心,原来栀知佳并非她想象中那么单纯。可是,她为什么要用友善的面孔接近她?难道,她误会她和千真殿的关系,所以才刻意接近她刺探敌情?可是如果听了昨天的话,栀知佳应该知道千真殿是吸血鬼啊。
难道,真爱战胜了对异类的恐惧?
麻理想得脑袋都疼了,盯着窗外的暴雨发怔了半天,然后苦恼道:“算了,不想这么复杂的事情,反正千真殿都已经解决了。至于栀知佳,以后我离她远一点儿就没问题了吧。”
她虽然有点儿笨,但不会真的单纯到相信栀知佳在明知道她不是真正的夏弥月的情况下,对她却没有丝毫的恐惧,就连异样的神情都没有流露……她是在演戏吧,可是她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值得她利用的。
长长地叹完气,麻理继续看书。
《演员的矛盾讨论集》、《如何提高自己的演技》都是洛奇给她选的书,厚厚的一本本垒在小茶几上,麻理看得有些心惊肉跳的,这要看到何年何月啊。
“当我表演的时候,我过的是双重生活,一方面要哭或者笑,但同时却又要解析我的眼泪和笑声,使它们能最有力地作用于我想使之动心的那些人,我的经验也就是我所认识的一切最伟大的艺术家的经验。”麻理轻轻念出声,盯着铅字许久,还是不太明白这些话的意思,“写得这么官方,谁看得懂啊。”
她又翻了几页,读到表演的艺术:“演员要能做到置身事外,他必须具有一种双重意识:在充分表露一切适合时宜感情的同时,还要自始至终十分注意他的方法的每一个细节。这种演员可能会演得一天比一天精彩。”
麻理确定,自学演技是不可能的事情。
理论知识是写得一套一套的,但她完全看不懂。如果是她来写书,肯定将这种概念性的东西写得粗浅易懂,就算是小学生也能看得明白。
“演戏就是把自己当成另一个人,但同时你要了解这个人的性格和情感。你可以投入演戏,但又必须保留几分理智,就像把自己分成两个人,一个是你在演绎的角色,一个是你自己本身……”
一个清亮的声音忽然冒出来。
麻理下意识地接道:“这不是精神分裂吗?”说完,她才惊诧地发现自己的房间多了一个人,下意识地朝声音的方向看去,熟悉的人影顿时跃进她的视野里,刚想喊那人的名字,又忽然记起自己现在的身份,硬生生地咽下声音。
“你好,请问你是?”麻理放下书,刻意用疏远陌生的语气问道。
紫藤笑吟吟地走到落地窗边,湿润的长发还在微微淌着水珠,身上穿着没过臀部的白色T恤和拖在地上的男式裤子,赤着脚,非常随性的样子:“紫藤,简默的冠名未婚妻。简默就是早上你见到的那个人,认识吧?”
没等麻理回答,她又微笑着继续道:“不好意思,在你这个大明星面前班门弄斧了。其实我也是学表演的,之前在门口听你念的那些东西,有些熟悉,所以就不小心说了那些自以为是的话,你不会介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