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骄傲被现实大海冷冷拍下,给自己做一个SWOT分析:优势,劣势,机会,威胁,看看自己最初的梦想能不能到达;当冰块和奶茶同时将自己的冰度和丝滑传达,葛薇知道,自己要付出爱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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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鱼进城来,为了做买卖,没有铜钱穿上窗帘眼泪掉下来,遇见一老太,是卖女孩的老火柴,带鱼投入她的门下决心做红牌!丽春院里好气派,人人把铜钱戴……”
Bruce兴致勃勃地开着凌欢的私家座驾,摇头晃脑地哼唱着网络上刚流行的讽刺某电视剧的神曲。
凌欢抬高着膝盖韧带拉伤的僵直右腿,终于忍不住道:“这几天要早晚接送我,很开心么?”
Bruce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着,回头望一眼凌欢笔直修长的——伤腿,急忙点头:“开心啊!早晚接送船长,是我的荣幸!”
凌欢寒着脸捉弄道:“船长腿瘸了,你很开心?”
Bruce乌溜溜的眼珠子一转:“是啊,船长偶尔受下伤,生下病,才像一个真实的人,才跟我的距离近一些,不然,我只能把船长当神来崇拜,觉得船长高不可攀……”Bruce油腔滑调地道。
“废话。”凌欢道。
“我说实话啊船长,”Bruce坏笑道,“这样的话,葛薇姐就可以关心你一下了。”
凌欢一怔,耳畔再次响起那个傻妞毫无顾忌的大骂——你就是追一条母狗,也得尊重她!
我不尊重她了么?凌欢暗暗思忖着,Bruce已将车开入他所在的小区,开至楼下。
“船长,我来接驾了。”Bruce将车停下之后,十分狗腿地嬉笑着绕到车后面,笑着开车门,然后,双手递上一支亮晶晶的——拐杖。
凌欢拄拐到家中卧室安顿下来时,胃部已开始对他的不规律饮食提出强烈抗议,凌欢这才发觉,晚上先是见那个傻女人,后去打篮球,竟忘记了吃晚餐。一时间,脊背痛、腿痛、胃痛,在凌欢身上疼出一曲华丽的交响曲。
纹丝不动地躺在床上,凌欢凝望着对面的那幅巨大的仿真世界名画《戴珍珠耳环的少女》,画中的少女亦是一脸迷茫地用大眼睛望着他。
这是早在十七世纪的荷兰画家约翰内斯?维米尔的名作,是凌欢一直深深迷恋的作品,无独有偶,除了画作之外,还有他一直深深为之着迷的同名故事。故事里,戴耳环的少女名叫葛丽叶,受聘成为画家维梅尔的女佣,画家深深爱着这个朴素却美丽的女子,但是,他们之间却有一道无法跨越的沟渠。掌管维梅尔家经济实权的刁钻岳母,表面高贵优雅实际嫉妒成性的维梅尔夫人,还有无法逾越的身份和地位……当《戴珍珠耳环的少女》作品完成之后,葛丽叶被那两个气急败坏的女人赶出了画家府邸,最后,竟嫁给了一个屠夫的儿子,这段感情,无疾而终。画中的少女眼睛大而漂亮,坚强而单纯,却带了些许凄楚与哀伤。隐隐约约在脖颈处的珍珠纯洁而朴素,更是有种天然去雕饰的美感。一直以来,凌欢都从那双眼睛里看得到当年的她,不知怎么了,今天,竟觉得这眼神与那个名叫葛薇的丫头出奇得相似。
她下班了么?
他看一眼赠送失败的手表,心下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