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迦一愣，回身指指小便池：“那个是什么，还没认出来吗？”  

白洛洛也愣了：“这个，门上明明写的是NC啊，女厕的简写啊。”  

“那男厕的简写是什么？”  

白洛洛一脸茫然：“也是NC……NC到底什么意思啊？”  

傅迦默默地回答她：“脑残。”  

他抱着白洛洛就是不肯松手，白洛洛急了，张嘴咬他，他还是不松手。  

白洛洛眨眨眼，眼泪滚滚落下：“……你欺负我，你欺负我！”  

一名男子推门进来，却迎面瞧见一个娇弱无力满脸泪痕的女孩在高大冷峻的男人怀里挣扎不已。他怔了怔，自言自语道：“怎么走到女厕所了。”又转身退了出去。  

白洛洛绝望得哇哇大哭起来。  

傅迦叹气道：“好吧好吧，至于这么委屈吗？我放你下来，走慢点儿我扶着你。”  

一开始白洛洛还算配合，走了十几步后信心大增，得意洋洋道：“跟你说我没醉吧，明明走得很直，看我给你走个猫步！”  

她猛地迈一大步，猫步的落脚点就失了些准头——一脚踏进了通道旁边砌进地下的鱼池里，摔了个狗啃屎。  

穿着大红旗袍的女服务员飞奔过来，一边尖叫：“对不起，小姐！池子里面的鱼是观赏鱼，不能吃的啊！”  

白洛洛在半尺深的水池里拼命摸爬滚打，傅迦溅得满身水才把她拎出来，将她抱进怀里，说什么也不由她了。  

白洛洛好像还挺开心：“哎呀哎呀，果然水浅王八多，那下面小鱼小虾好像还真挺多的。”  

傅迦阴恻恻道：“你知道你今天吃的蛇羹里的蛇是在哪养着的吗？”  

白洛洛浑身一颤，双眼瞪得溜圆：“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  

傅迦愤怒极了：“白洛洛，我自认为还算个君子，不过今天真是有些忍无可忍，你再这么闹我可要揍你了啊。”  

白洛洛踢腾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不是不是，我鞋里有东西，是不是蛇啊？快看看是不是蛇？”  

傅迦一怔，将她鞋带解开，鞋子脱下来，里面竟然真的跳出来一样东西！  

——一条奄奄一息的小金鱼。  

傅迦哈哈大笑，提起小鱼丢进水池，抱着白洛洛快步回到车里。  

傅迦问：“你想坐副驾还是后座？”  

白洛洛不回答。  

转头一看已然睡熟了。  

脑袋委顿在胸口，一滴细细亮亮的口水从嘴角长长地垂下来，一直垂到胸前，肉粉色的丝质衬衣被打湿了一大片。  

傅迦不敢再看，将她抱到后座上。想了想又怕她一个打滚翻下来，还是抱到副驾上后尽可能地放平靠背。  

夏末秋初，夜风凉意渐浓，傅迦关上窗子。  

白洛洛嘤咛一声，换个舒服姿势继续睡。  

衬衣扣子却绷开三四颗，西装裙也褪到了大腿根。  

傅迦简直怀疑她是在装睡。  

“白洛洛。”他尽量平静地叫她。  

白洛洛沉沉地应：“唔？”  

是睡着了的。  

傅迦看着她的脸，一动不动的，又忍不住轻轻拂去那一滴口水。  

白洛洛却像骤然得到妈妈爱抚的小动物一样，一张白腻的脸无意识地蹭啊蹭的，蹭进他宽大温暖的掌心里。  

胸部大片美丽的皮肤再次暴露在他眼前。跟天台那次比起来，这次稍有区别，毕竟没有褪尽，那一沟似明似昧的阴影……  

“咕”，他深深吞下一口口水。  

太热，那样热，他又把窗子打开一点儿。  

扭过头来就要吻她。  

酒壮色胆，他毫不怀疑她会热情地回应他。  

可是碰到那两瓣唇的一刹那，到底忍住了，忽地转身推开车门，下车去吹夜风。  

不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