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下总守樋口鉴久在古府中的住宅里时是个几乎不对妻儿开口说话的人,但只有对角兵卫,他从不吝啬自己无言的微笑。
“他很疼爱我呢。”
后来,角兵卫感怀道。
总觉得下总守给予角兵卫的是饱含爱怜、温暖而感人肺腑的微笑。
“角兵卫,你张开双臂,站在疯马前面堵截时,不害怕?”
还是那次制伏疯马时的事情,下总守罕见地开口问道。
“迅速地站在马前,出其不意地张开双臂,马就不会踢。马绝对不会从我胳膊下面钻过去。它会从上面飞跃过去。可是,如果眼前被出其不意地堵住的话,它想飞跃也飞跃不了,所以便会停下来。”
当时,九岁的角兵卫如此回答。
“是吗……”
身为武将的父亲不说也知道这些事,下总守却欣喜地点点头,给了角兵卫一柄短刀。
这样一个威风凛凛、力大无朋的角兵卫,从少年时代起前途便被寄予厚望,在武田家无人不晓。
“下总守适合剃了光头念经去。”
真田昌幸对妻子山手殿吐露道。
“您应该少说这样的话。”
他被妻子严厉责备。
“不过,有了角兵卫这孩子,樋口家也该太平无事了。罢了,罢了。”据说,真田昌幸躲开山手殿严厉的目光,一边站起一边如此喃喃自语。
然而,没有人会料到,这个樋口角兵卫政辉数年后果然完成了令人意想不到的转型,度过了光怪陆离的一生。
角兵卫离开盐部屋的时候,但马守矢泽赖康赶到了城内。
岩柜的城代矢泽赖康的居馆位于南面的山脚下。
“殿下,您召见我?”
赖康走进地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