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宇在准备一份策划书。
方茗在寻找她记忆里那个六岁的小女孩。
罗子安坐在酒吧里。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行人渐少。一个个黑色的影子偶尔忽闪地亮一下,雨水在玻璃上流淌,像努力拉长自己的蚯蚓。子安透过窗子望出去,仿佛在做梦,不关心似地望着梦里的情景。一曲《KissTheRain》把他拉回到现实中,他向吧台前望了望,墨玉仍旧喜欢穿红色的裙子,酡红如醉。
生命中
不断地有人离开或进入
于是,看见的,看不见了
记住的,遗忘了
十四年前,她也是穿了一件红色的长裙,像两翼涂了胭脂的蝴蝶穿梭在乡间花丛中。“安哥哥,你看这花多漂亮啊!”那是一棵连根拔起的野草花,屈曲盘旋的枝杈,有梅树的风韵,绿色的枝叶间点缀着星星点点紫色的小花。
子安看着野草花不屑地说,“这种野花满地都是。”
“可是我手中这棵跟别的不同,这是我精心挑选的,没有一处败枝,没有一朵残花,而且它弯曲的样子多像一支梅树啊。”
“真正的梅树不是弯曲的,你只见过病梅。”子安仍旧躺在草地上,一味地嘲笑她。
八年前,墨玉从乡下来到子安读大学的城市,她是唯一一名学校推荐到艺术学院的学生。
为了庆祝,子安给她买了一条红色的裙子,带着她逛完城中最繁华的街市,吃了一串又一串的糖糊芦,她就穿着那条裙子,蝴蝶游戏花草般出没在人群里。
那时候他们还年轻,那时候的月亮也比现在干净。骑着单车在夏夜里穿行,她坐在他的单车后座上。
“安哥哥,你的单车有一天会不会也去带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