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志斌经常强调,自己并非歧视,但就是不想主动接触,自己是绝对的异性恋者,干吗要理太多别人的东西呢?正如不是有衣服要洗,就不会到洗衣店。
然而,这刻自己却为了区区五百元,从人群中挤出来,他感到尴尬和内疚。可是,他又马上自我康复了。
"我并没有歧视他啊!"何志斌心里为自己辩护。
这样做虽然消除了其心灵上的尴尬,但更尴尬的事却接踵而来,当他走到阿赵的前面时,不知谁人(大概来自其他的部门)突然在后面叫起来。
"结婚!结婚!结婚!"
何志斌努力叫自己保持镇定,摆出一副谈笑自若的模样,尽力让面部血液平均地流往身体各部分。可是在众人的起哄叫嚣中,血液不但没有往下流,反而不断往上涌,同事们就像一群嗜血的猛兽,一看见他满脸通红,就显得更加兴奋。
"结婚!结婚!结婚!"
反观阿赵,却没有同事们所预期的尴尬和不自然,反而神情自若地面对着照相机的镜头。当阿赵把手搭在何志斌的肩膀时,大家的叫声就变得更大更响。但他却仿佛完全没有听到一样。
"到底是他不在乎,还是默认了对自己倾慕?"何志斌在心里问自己,可是,一想到这问题,他又马上停止思索下去,他觉得自己很无聊。
那只是纯粹的礼貌罢了,他心想。
群众总是有兴趣观赏别人的尴尬和不安,但面对着阿赵这般神态自若,难免会有些没趣,因此,再没有人叫喊下去,当拍过照后,众人就作鸟兽散,这叫何志斌松了一口气。
"你现在有五百元给我吗?"阿赵问他。